深藏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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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熊篝火在露天帐的中央燃起。我被安排在正位左侧的贵宾座。看着正位上丽娘不时跟耶律正史附耳说什么,不时巧笑,千娇百媚,果然是个美人。 刺鱼的辽人捧着碗走过来敬酒,我忙起身道:“怎么敢――”辽人哈哈大笑道:“汉人姑娘,你就坐下受了吧,你是王爷的贵客,也让我们见识一下大理第一美女。”我只好接过碗喝下。至此,辽人络绎不绝向我敬酒,我不会推酒,只好一碗接一碗地喝下。端起一碗酒,趁着间隙,望向星空,傲天,你现在在哪里,一饮而尽。 我不知道那天晚上我究竟喝了多少,只隐约记得是耶律正史止住辽人的敬酒,可我依然没有停止,已经从人敬酒变为我自己想喝,喝到意识模糊喝到天旋地转,谁都夺不过我的酒碗。傲天,傲天,你究竟在哪里,我想你,真的很想。 第二日醒来便打点行李。银净端药掀帐而入,我顺手将行李推到床角。接过药慢慢啜着,好苦,苦口良药果真能利于病吗? 银净已眼尖瞥到床角行李,了然道:“银净不敢留汉人姑娘,只是汉人姑娘的病只有我们辽的倒金盏方能治好……” “治好如何,不好,又如何。”见不到那个人,纵然长命百岁,人生也只不过是一段痛苦、艰难的旅程。 银净递来一个木匣,上附一封信,道:“这是丽妃娘娘派人送来的。”我接过,看那信上写的是辽文,不禁失笑,问银净上写着什么,银净接过看了看道:“上面说,希望汉人姑娘看了匣中东西到冰湖一叙。” 我笑着摇摇头,打开匣子,翠绿的东西。这是,这是,这怎会在她手上!我冲出帐外。
雪,好大的雪。我伫立在冰湖畔。 苍茫的雪天之中远远走来一个身影,一个黄色的身影。傲天!我呆立着痴痴地看那个身影渐渐走向我。 身影已走到冰湖对岸,面目已愈发清晰,头上披着雪,发际微湿,显得那双眸子更加明亮,那眸子正深情地看着我,确是我朝思暮想的傲天。我飞跑迎过去,脚下一滑,跌倒在地。再抬头一看,傲天依然微笑看着我,不慌不忙向我走来,可脚下踏入一个冰洞竟浑然不觉,“不!傲天,别过来!”我撕心裂肺地喊着。已经晚了,傲天陷入冰洞。冰洞里面是寒冷彻骨的冰水啊!“傲天!”我费力地向前爬。转瞬间,我也陷入了一个冰洞,好黑好冷啊。 “她为什么还没醒!”我听到一声咆哮,把我从黑冷中拉出来。一个哆哆嗦嗦的声音在解释什么。好吵啊。 一只灼热粗糙的手覆在我冰冷的手上,咆哮的声音竟变得异常温柔,“你睡吧,没有人会再吵你。睡够了,记得一定要醒过来。” 我无意识地答应了一声,又沉沉入睡。 我想是那嘲杂的鸟叫将我唤醒的。奇怪,这严寒的辽地怎会有鸟呢。我睁末节眼,发现帐篷里挂满鸟笼,笼中鸟欢快叫着,笼前一名女子在替鸟儿敞开添食加水。“银净。”我轻声唤道。银净转身惊喜道:“汉人姑娘你醒了,王爷说的果然没错,中原人习惯被鸟叫醒。” “怎么会有这么多鸟?”我挣扎要起来,怎奈浑身竟一点力气没有。银净忙过来扶我坐起,抱过一床被子让我靠着,道:“王爷在附近城中重金购鸟,并派人快马加鞭赶到中原买鸟,可惜运到这里已死了一多半。” “用鸟叫醒我?”我叹了口气,偎在被上,“我睡了多长时间,怎么一点力气都没有?” “姑娘直睡了半个月,这半个月中,王府简直闹得人仰马翻,太医们见了王爷如同避猫鼠似的。各种名贵草药灵丹源源不断送入姑娘的帐篷中——”我想起仿佛梦中听到的那声咆哮,也看见帐中果然层层堆着装药的匣子。 “可倒底为什么我昏睡了这么久?”我喃喃地说。 “姑娘不记得当日的事情了吗?那日早晨汉人姑娘看过丽娘娘的信物便冲了出去,直到黄昏都未归,奴婢着急却又不敢禀报王爷,正巧王爷来探望姑娘,奴婢便说了经过,王爷看过信后脸色大变,一言不发冲出帐外。奴婢等在帐内眼见天黑灯火渐明,很是着急,只见王爷抱着汉人姑娘回来了。王爷脸色铁青,奴婢跟随王爷多年从未见过王爷这样凶过。奴婢再看汉人姑娘,也吓了一跳,早上出去还好好的,谁知晚上回来却是衣衫尽湿浑身冰透,当时情形太吓人了,奴婢现在想来都后怕,汉人姑娘脸色苍白已处于半昏迷状态,嘴里却不住喃喃说着什么,仿佛在喊一个名字,奴婢不敢乱猜,又不住咳血,那血已将前襟染透,殷红一片,浑身不住打颤,抖得像一片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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