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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小说《点墨折秋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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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3-27 21:04:01 | 只看该作者
公扬羽松了一口气,道“好妹妹,你没事就好。”

千御胭道
“怎么了,快说与我听。”

公扬羽做了一个禁声,指了指客房四周的墙壁。同时漫步也坐到了床头,在千御胭的秀手上写了几个字。

“隔墙有耳。”

千御胭会意,点了点头,又在公扬羽手里写道

“你发现甚么了?”

公扬羽写道

“今晚半夜此地要出事,胭妹妹,你想是留下来看戏,还是连夜赶路。”

千御胭嫣然一笑,写道

“你说留便留,你说走便走。”

公扬羽闻言,心头一软。若是自己一人,必不趟这浑水。毕竟江湖四通八达,往来之人不知深浅去脉。
但想来今夜投宿,本就是不想让千御胭太过劳累,当下却也是说什么也不想让胭妹妹赶此夜路了。

于是微微一笑,写道

“那就留,有戏看得时候,我便叫醒你。”

说罢,吹灭了蜡烛,让千御胭脱下鞋袜,躺在了床上,给她盖上棉被。

千御胭侧躺着,黑暗中,摸到了公扬羽的手,写道

“你也睡。”

公扬羽写道

“我喜欢看着你睡”

千御胭闻言,心头突然一甜。也甚是听公扬羽的话,加之一路奔波,此刻一身的疲惫。
头挨枕头之时,闭眼已经迷糊睡去。
见千御胭睡着,公扬羽此刻还待眯眼打盹片刻。突听屋顶砖瓦松动一声。心里一紧,小心开窗。翻身一跃至屋顶。
便看到一个全身黑衣蒙面之人,鬼鬼祟祟一般,正趴在屋顶的另一边,掀开砖瓦,往下瞧探。

公扬羽屏息提气,不作声响以至那人身旁,出指在那人反应不及之前点了个般穴道。
扯下蒙面,才发现竟然是刚刚招呼自己的那个驿仆。
那驿仆也是一脸惊慌,显然是没留意到这个年轻相貌的官老爷,居然有如此深的轻功脚力,靠近过来,自己居然么有半点察觉。
公扬羽从靴内抽出那把锋利匕首驾之驿仆脖间,做了禁声的动作,低头查看。烛影之间
却见那屋檐之下。正坐立着七八官役,同挤一间屋子,甚是拥挤。

但听其中一个头戴官士皮帽,手握一把大马刀的男子道

“这批犯人,昨日赶路紧,又跑了两个。照这速度,即便按期押回漠刑滩,也不剩几个了。到时候,能交到残书院的,就是我们几个的人头罢了。”

另一个披头的男子冷笑道

“贼他娘的,突然就要押这么多人过去筑甚么石墙。别些邻近分院,却不见指派。
我们可是在江南海港,山长水远的。居然就给了这么点时日,不是让我们死么?”

那个戴帽男子闻言道

“这样坐以待毙也是不行。与其等死,不如先下手为强,我们半夜过去把那个院使和犯人都杀光,再逃之夭夭,以后不再跟这帮人有甚么往来了。”

那披头男子又冷笑道
“三哥,你倒说的豪气,以后不再跟这帮人有甚么往来?敢情是你没中了邪术罢了,你让我们怎办!”

这时,居然从这批人中冒出来一个女声,道

“先杀不得,我仔细想了一番,他们素来很少给我们这边下甚么指令,怎地这次刚抓了这几个犯人,他们就要的这么急。”

那个披头男子道
“莫非,二姐你是觉得这几个犯人身上有甚么问题!”

那个女声道

“八九不离十,而且剩下的这三个犯人,那个贼院使看着特别的紧,全然与其它犯人不同。以我之见,那几个跑掉的犯人,只是他们为了鱼目混珠,重要的就是当下这三个了!”

那个戴帽子的男子道

“二姐既然这么说,大概就不会错,那帮人这么要紧这三个犯人,估计是有甚么把柄落在手里。倘若我们得知,也好能换回来解药,以后就不受这帮贼教使摆布了。”

突听一个老者的声音到

“哎,换甚么解药?各地那么多分院的人,你可听过谁拿到“阴章巫句”的全本解药。
我们这么多年,每次都只是拿到一小段,看上只言片语,才能稍微缓解一段时间。我怀疑他贼娘的根本就没甚么解药。”

那个披头男子闻言道

“大哥,当初是你拉着我们入得院,把那“阴章巫句”分与我们去学,说甚么是高深的武林秘籍,妈的一学就中了邪术!现在这么说是几个意思?我还未娶妻,这一辈子还不想就没了!”

那戴帽子男子闻声低吼道
“四弟,你现在说这些做什么?大哥也是被骗了罢了,我们现在可别自己别乱了阵脚。”

那戴帽男子言势颇凶,当下那披头男子便不再作声了。

只听那女声突然又道

“快吹灭蜡烛,屋顶有人!”

公扬羽原本还在思索这帮人的交谈,闻此一言也是一惊。

但觉烛光骤灭,紧接着一道寒光刺眼。待公扬羽提气闪身避开,再瞧。

一个红杉女子,已经破瓦而出,手持一杆短柄银枪,当下正交锋刺来。

那女子连挥三枪,均被公扬羽蜻蜓点水一般避开。心下甚是一惊,心想自己枪法历来犀利,平生逢人过招三枪之内非死即伤,怎么面前这个人简直身法如鬼魅一般,竟然丝毫触不得他分毫。
当下翻身一跃。
突将银枪掷出,公扬羽还待闪避,却发现那银枪之后连着铁链,就见那女子空中手臂一挥,枪头突转,滑过一旁那个驿仆。那枪刃来势极凶划破长空,却也仅在那驿仆的喉间荡过。却连毛发也是不沾。

但银枪之刃在夜色下反映一闪,月光借机将那驿仆的脸照了个清楚。

那使枪的红杉女子见这驿仆也是一惊,收枪对屋下之人暗呼道
“咱们中了黑爪子了!”

下面的人还尚未答话。

突然公扬羽侧耳一听,只觉风声不对,忙对那红杉女子道
“姑娘,小心冷箭!”

此话音刚落,突然黑暗中,嗖嗖嗖几声咧响,竟从四面八方齐射出利箭而来。

那公扬羽闻风声判箭向,夹带着那个驿仆,几个闪身尽数躲过,看样也是轻松写意。

而那个红杉女子也是侧身不动,遇箭不慌。这女子似乎甚是善于挡箭,信心十足,竟然双手挥舞银枪,混圆画圈,一轮箭阵后竟也毫发无伤。
但是她自己其实也暗暗心惊,倘若不是对面那人出言提醒,稍迟疑了片刻,自己恐怕这番是栽了。

公扬羽看罢,喝彩道“好一手九转梨花枪。”

那女子听罢,呸了一声,也不答话。闪身就跳回了屋内。

公扬羽不敢怠慢,夹着那驿仆,随之也跃入屋内。

那屋内之人见红杉女子安全落下,本是心里一安。突然见背后又跟着一个人,还夹背着一个人。不免均是心慌。一齐亮出了兵刃,道

“何人如此大胆,敢暗算朝廷官兵?”

那公扬羽闻言忙低声道

“兄弟们,我也是朝廷士官,大家是自己人。”

那红杉女子落下后,本在一个老头身旁附耳细言说着甚么。
闻公扬羽此番答话也是一惊,回身,接着月色打量了这他一番,低呼道

“北方,竟然有你这般武功的士官?”

只听一老头声言道
“请问阁下是哪里任职,可有官牌示人?”

公扬羽从怀里掏出官牌,点上蜡烛,烛光之下此官牌全身亮金,赫然刻着“万禧”二字。

公扬羽道

“在下在皇城宫内任职,作的是万禧宫的郎中副令。”

众人一看官牌,皆是一惊。

那老头看罢也忙作揖道

“原来是宫里的郎中令,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大人了!还请大人赎罪。”

公扬羽忙扶他起身道

“无需多礼,这官我也是近日才做上,平时并不示人。不知诸位是哪里任职。”

那老头闻言也掏出来官牌,只见此官牌昏暗无色,通体铜青。

那老头道
“在下汤伏,江南纺湘郡人氏,于闻人堡一代 ,任职县令,这一干人等,均是那里一代的官役。”

公扬羽闻言惊呼

“既然是一县之令,也是个管着万户的官,怎地抽身到了这东海沿北之地。”

那汤伏还欲说些什么。

但听那红杉女子说道
“大哥,那外面的弓箭手将屋子都围了起来了。”

说罢,只听外面有人说到

“是不是全都在那屋子里了?隔壁关犯人的屋子看了没。”

“那屋子空了,想必人听到打斗声已经跑了。”

“都将箭头燃上火,先把这屋子的射死再说。”

屋内众人一听此言甚惊,连忙抽出兵刃准备护住眼鼻,还待破门而逃。

公扬羽却挑着蜡烛,将那门窗一开,夹着那驿仆探头,高声对外喊道

“莫射,这里还有你们的兄弟”

说罢,伸指在那驿仆的背后尾椎骨猛的一按,那驿仆吃痛,失声喊了出来。

只听外面那帮人闻声,道“遭了,辽大哥给他们擒住了!”

“算了,我在这里对峙,想法子救辽大哥,你速速派人去围剿那残书院的院使,切不可让他跑了。”

那人安排后,拿着一杆火把,近身走了过来。只见这人一身黑衣,面容瞧着熟悉,细想一下,原来是那牵马的狱卒。

只见那人说道
“辽大哥,你没事么”

只听那驿仆道

“崇兄弟,莫管我了,快快进来杀了那闻人堡的人。他们尽数都在这里了!”

公扬羽回头小声问道
“汤县令,你们这里有闻人堡的人?”

那汤伏听罢,面色甚是难看,但却并不接话。


只听外面那个驿卒打扮的人扬声道

“这位好汉,我知道你与这南方来的官差不是一伙的,这江湖之事,鱼龙混杂,做好事不一定有好报,帮人不一定会利己,你何必来趟这浑水!”

公扬羽探头出窗外道

“兄弟,你说的甚是有道理,那我现下带着你辽大哥出来交还与你,再射箭,可否?”

那驿卒闻言一喜,道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那公扬羽放下门窗,夹着那驿仆回身对屋内众人道


“你们这里,谁是闻人堡的人,快点说与我听,不然我就带着他出去了!”

那汤伏闻言,仍是低头不语。只见那红杉女子低声道

“大哥,他们要杀的是我,我出去或许能换你们的命!”

只听那戴帽子的大汉道

“二姐,你这出去顶甚么事,这帮人明显是要杀尽我们,现下有这人质在手,我们才可脱身。”

说到此处,那披头男子手中剑刃一挥,道

“先把这个郎中令杀了,再挟持这驿仆出去,便可!”

还待动人。


那红杉女子冷冷道
“你干甚么,你们几个加起来也打不过他!”

那几个人闻言也是一惊,踌躇了一会。

那红杉女子跟公扬羽说

“我便是闻人堡的人,他们现下要杀的是我,我出去跟他们讲,你别带这个人质出去好么,不然我的兄弟们都会没命的!”

这红杉女子对旁人口气均是冷峻,,类似命令。但此刻与公扬羽说话,却有隐约透着请求。

那公扬羽在闪烁烛影之下,看那红杉女子口唇齿白,面肤净息,眉梢眼角之间露着美秀,却也藏着一股镇定自若的雄颜。
不仅仅言谈举止之气场与这几个人不同,何况年龄想比之这几个汉子也是尚小,怎地二姐二姐的唤着。想来心里一疑,问道

“这位姑娘,闻人齐风和你是甚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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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3-27 21:05:00 | 只看该作者
那红杉女子闻言道:
“他是闻人堡的堡主,我自幼便送去堡里做奴仆,在他左右侍奉。”

公扬羽闻言一笑道

“闻人堡的九转梨花枪,骤雨飞枪链素来一脉相传,你一个外人送来的奴仆,怎会使?姑娘,外面的歹人顷刻之间便会杀进来,难道此刻你还要再做隐瞒吗?”

那红杉女子杉女子闻言也是一惊,暗暗思虑了片刻,才说

“不瞒阁下,小女是闻人齐风的女儿,闻人弱。”

公扬羽道

“纺湘郡的闻人堡当年在纺湘以西,响应商泉堂起义,一路被朝廷通缉捉拿。
现在闻人堡已经被赶尽杀绝,人去楼空,你怎地会和朝廷的官役在一起,还兄妹相称?”

那闻人弱听罢,眼眶一红,道

“改头换面,藏与军旅,只求东山再起罢了,同我来的都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你若觉得我们可恶,大可尽数杀掉,我也不独活,想拿我去朝廷领赏,却是不可能了!”

只听那老头在旁喊道“少堡主,你说这话,可对得起九泉之下的齐风大帅?”

说罢突然从那背后抽出两杆铁斧,道

“今日有我双伤斧汤伏,和金马刀阎屋在,却叫那千军万马也伤你不得!这下我们便杀将出去,拼个鱼死网破罢!”

说罢,那戴帽握刀的大汉也作势要冲将出去。

公扬羽看到此处,笑道

“闻人只道娇般弱,不知枪下几人回。”

此话一出,却让闻人弱心头一紧,道
“你怎么知道我纺湘义军的对号诗?”

公扬羽闻言也是不答,径自挽起了袖口,露出左手大臂。却见那肩头至锁骨之内,白皙净肉之间,竟纹着一条巨蟒。那蟒蛇形如腾蛇,脚踏急流,口喷白雾。蛇眼凶睁恶瞪,好似瞬间就要一跃而出,咬人脖劲。

那纹身一露,却看得那闻人弱浑身一震,竟也拔枪切烂右手长袖,露出秀臂,却见也是同样的位置,纹着一头盘山据林之猛虎,那虎毛炸裂,对天怒吼,犹如天地之间,山崩海啸之气魄。

原来,当年商泉义军在中原之北起义,那江南坊湘郡一代义军随之响应。
因为了左右呼应,而对皇城有夹攻之势为名。而在各方重要将领与直传子嗣之身上,刻下印记。以便未来即便起义失败,亦可凭此纹身,相互照样,从而东山再起!

那闻人弱看此纹身,甚是激动,抱住公扬羽的手臂颤声道

“你……你与北殷大哥甚么关系。”

公扬羽道

“在下,便是北殷唐的义弟,公扬羽。”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齐道
“阁下居然是北殷大哥的结拜义弟,可是这公扬羽的名声,倒也如雷贯耳,上极门在关中极为霸道,但没想到一门之主竟是商泉之后!”

闻人弱喜极而泣,道

“没想到北殷大哥会有此般后人,可……可我的武功比与你却差之千里,也辱没了我家父之名了!”


公扬羽正声道

“武功再高,也只可敌一人,统军率将,方可万人之敌。弱姐姐,你乃名人之后,自然气度不凡。只怕身边跟着一帮虾兵蟹将,头热脑涨之辈,却最终难成大事!当年闻人齐风便是听信了旁将谗言,才误了军机,害我大哥在终还山孤军被围!
现下若就听那汤伏之言,冲将出去,恐怕就连闻人堡最后一点血脉,也是流尽了!”

这番话却说得其余众人,好生尴尬。

闻人弱道

“那……公扬兄,你有何计策了?”

公扬羽道

“计策倒是有,只是看你的手下忠不忠心了!”

那汤伏闻言急道

“有甚么办法,快快说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公扬羽道

“我现下,将这驿仆的衣物与闻人弱对换,然后带她出屋。在和那外面姓崇的驿卒交谈之际,挟持他以作人质。看当下这场面也就这崇辽二人是领头,捉了主事的,手下自然就作鸟兽散了!”

那汤伏一听,呼道

“好计,好计!”

说罢,屋内七八个人,七手八脚将那驿仆脱个精光,又给那闻人弱换上。
闻人弱将枪藏于腰后,披上黑衣,蒙面。黑暗之下也甚是难以分辨。

二人一前一后,公扬羽装作挟持闻人弱之势,缓步开门,走了出去。

那驿卒在外等了许久,本打算自己冲将进去救人。此刻见门一开,忙道

“好汉,你只需将辽兄弟交于给我,我保证不伤你性命,否则天打五雷轰。”

那公扬羽却不理会那驿卒,而是张嘴伏在闻人弱耳边轻声道

“弱姐姐,倘若你们这帮人中出了奸细,你觉得谁最可疑?”

此言一出,闻人弱也是一怔,半晌才回

“甚么意思?”

公扬羽道

“这驿站我前几日刚过,现下就换了一批人,怎地他们前脚刚到,你们就来了,这黑爪子中的过于蹊跷了吧”

闻人弱听罢也是大惊,左思右想之后,道

“我甚不知谁会是奸细,大家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怎么会做出这般勾当!”

那公扬羽听罢,微微一笑道

“好罢,好罢,既然你不知,那宁可错杀一千,也不可放过一个。”

闻人弱听罢此言,尚还未明白是何意思。

只听那公扬羽突然对那驿卒道

“崇大哥,快放火箭,屋内那帮贼人有火药,立刻就要捆包与身上,冲出来与我们同归于尽了!”

那驿卒听闻也是一惊,然而屋外箭阵早已拉弓蓄力,此时听闻那帮亡命之人要同归于尽,个个都是一惊。
也不知道那驿卒到底是否有下令放箭,就见窸窣啸风之间,那屋子已经被射成了刺猬。屋内之人还待往外冲,但这箭阵,十发未至又出百发。瞬息之间,那屋子已经火焰通天。

那闻人弱还待挣扎惊呼,却发现自己在公扬羽怀里突然浑身乏力,是腿也蹬不动,话也说不出。仍由那公扬羽展开轻功,眨眼已越过屋顶,蹦出数丈。

等停下之时,自己已经和公扬羽藏于远离宿屋的马厩之中。

那公扬羽放下闻人弱后,从怀里掏出了一枚杏核,道

“弱姐姐,你刚刚中了我软筋指,现下用这杏核在背脊处擦揉,过了半刻你就可以恢复气力了!”

说罢,将那闻人弱外面套住的黑外衣脱下,又抽出了那杆银枪。仅透着红色薄衫,在闻人弱的背脊擦拭着。

突然感觉心头一震,觉得似乎落下甚么重要的东西。
一拍脑袋,暗叫不好,那千御胭尚在隔壁屋内大睡,当时还跟她讲有热闹时再叫醒她。当下那里火光通天,却也不知道是否能热醒了她。

当下也扔下杏核,站起就要往回奔去。

却突然在这马厩马粪哄臭之地,闻道一股自然的花香。举头环望。
却发现那千御胭此刻正站在自己背后,已是一脸泪痕。

只听她梗咽道

“毒….毒心郎,早知道你这般三心二意,我不如跟吖白在谷里待一世,也不会与你一起的!”

公扬羽暗道不妙,直呼道

“胭妹妹,我该死,忘了叫你,你没事吧!”

千御胭怒道

“你别过来,我恨透你,你若再过来半步,我就拔琴弦自刎了!”

说罢,竟然一手抓住了背负的凤凰古琴。虽然千御胭一身黑污狼狈,看来被烟火呛的不轻。但那背负之古琴,却丝毫没有碰染,仿佛世间一切杂尘飞土,却也半天不会停落在上,甚是诡异神奇。

然而公扬羽此刻却也没半点功夫就看那古琴,只能驻足道

“好妹妹,你若恼我,现下就杀了我,你若要自刎,我也不活,我们一起下去见北殷大哥和千御姐姐,你们三个伙同一起对付我罢,骂我打我,我也认了。”

只听那千御胭呸了一声道

“北殷大哥和鸾姐姐那样好的人,死后自然在天上,你这种人后,却定然是到阴曹地府的!”

公扬羽听罢道

“对的对的,我必是要到阴曹地府的,只是胭妹妹,你愿意去阴曹地府陪我么?还是让我孤零零一人!”

千御胭听到此言,甚是一震,过了半晌才道

“鸾姐姐为了北殷大哥才死,他们两个死后自然会在一起,你…..你死后若想和我一起,那除非你是为了我而死,我才甘心!”

公扬羽闻言,正声道

“好,好妹妹,既然如此,那我现在就可为你而死,你拔那琴弦,先抹了我的脖子,再抹了你的脖子,这样你也甘心,我也踏实了”

说罢,缓缓走向了那千御胭。

那千御胭听公扬羽话音入耳,只觉心头一暖,顿时将刚刚的愤怒,不知怎地已忘至九霄云外了。
还待说甚么。就在这分神之际。

就见那公扬羽突然鬼步一滑,魅影骤闪,眨眼之间,以至身旁。

千御胭吃惊之余还待推他,却依然感觉自己浑身无力,一软,便靠在公扬羽的肩头。

公扬羽抱着千御胭也置于马厩之中,放在闻人弱身旁,道

“想我公扬羽纵横江湖这么多年,缝大小恶战无数,却从未有短时间内连用两次软筋指,岂能想到现在为了你们两个女子,却破了这番兆头了。”

喃喃自语间,突觉左脸一痛,脆亮之响下,就感觉好似有人扇了自己一巴掌。细想这千御胭抱在右肩,何况刚刚中了软筋指,怎可有力出手扇自己。

扭头一瞧,发现那闻人弱一边穿上外套,一边全身颤抖,脸上早已是梨花带雨了。

那闻人弱中了公扬羽的软筋指,现在四肢无力,虽然被那杏核按摩了片刻,却尚未恢复,否则,这下估计脸上就不是一巴掌之痛,是一银枪之洞了。

公扬羽觉得这巴掌吃完,此刻烦乱的头脑瞬时清醒了许多,尚未回话。

就听千御胭在一旁道

“你….你为甚突地就打他一巴掌?”

只听那闻人弱颤声道

“你的情郎害死…….了我一众好兄弟,我……..出生入死的兄弟,一巴掌又算得甚么…….。我倘若现在有力气起身,便一枪刺死了他了!”


公扬羽摇了摇头,叹道

“弱姐姐,你可知你父亲闻人齐风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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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更了,但是不晓得为啥在贴吧里发不出来,说有广告嫌疑,我也是无语。
现在第九章更在了起点中文网,网址在楼上。
后面再接也是从第十章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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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我在起点连载,这个网站却可以照搬复制过去?不侵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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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商泉纺湘双起义 公扬闻人互结金
闻人弱听此柔言细语,呆晌了半刻才道

“我….我身子自然好了许多,只是…..我心里却难受得紧。”

公扬羽柔声道

“弱姐姐,你还在恼我么?”

闻人弱道

“我怎配恼你,我…..你若不恼我,我便心满意足。”


公扬羽一边用杏仁擦拭千御胭的后颈,一边对着闻人弱道

“弱姐姐,我还有许多话要对你说的。只是我每见你面,便想起了齐风堡主,我是怕…..。”

闻人弱道

“你怕甚么?”

公扬羽道

“我就怕,哪一天,你也信了谗言,成了你父亲的影子。”

闻人弱眉头一皱道

“羽弟弟,你有甚么心里话,对我直说罢。”

公扬羽道

“弱姐姐,我在你面前,断不敢拐弯抹角,含沙射影。只是隐隐担心,出言提醒罢了。”


闻人弱眼神一淡,道

“你…你若担心我也做出我爹爹那般之事,大可现下就杀了我,一了百了。我也无话可说。”

公扬羽道

“人死灯灭,死去之人大可万事不了也无忧,怎奈活着的人苦尽复来却愁难绝。
你父亲死前,知道自己这辈子的作下的罪,落下的骂名,终究要你去承受。弱姐姐你若就此一死了之,闻人堡世代英名,却叫旁人以作笑谈。”

闻人弱道“你…..”

公扬羽道

“弱姐姐,我只是看你现在这般心灰意冷,甚是心里难受!”

闻人弱道

“现在,世人可还有人记得闻人堡?当年招兵买马,群豪齐聚,自然人人称赞。现在人去楼空,人走茶凉,当日与父亲称兄道弟之辈,唯恐避之我不及。
我这许多年来,身境狼狈,身边只伴着父亲的一帮忠心旧部,还要为了藏名埋姓,终日以兄妹相称。现在….现在我剩下的,只有一框的苦水。我还配称什么闻人堡的后人。我怎配保那英名,我这一生,恐怕本就是个笑谈了!”

闻人弱幼年,便阅览其父雄威之姿,傲视阔谈。闻人堡最繁华似锦之景象,拔枪率众起义之壮举。自小便心高气傲,从不会再旁人面前示弱。
每日苦练家传武艺,嗜读兵书,唯恐失了闻人一族先人 闻人泰空 当年闯下的 “霸王军枪” 之世名。
然而兵败家亡后,也在仓皇逃亡之际,四处忍辱负重,求师学艺,只为让武功技艺更上一层,以便尽早报仇复堡往日威风,虽吃尽苦头,却也不觉得绝望。

不知怎地,今夜,此时此地,却觉得自己多年所做之努力,尽数都是自欺自人,到头来也是一场虚空。不禁心里如绞痛一般,竟将多年忍住的泪水,哭了出来。

公扬羽见状,叹了口气道

“弱姐姐,你难受,我是知,哭出来你也会好受些。哭完了泪,眼里便可以再装进新的东西,这世界,便看得更是清楚了。”


闻人弱边哭边梗咽道

“我这样的人,却有谁肯…..”


公扬羽柔声道

“弱姐姐,这世间之险恶,人心之莫测,我每想起也是步步维艰,胆战心惊,可也这样熬过了这些年。倘若姐姐你不嫌弃,以后我们大可同舟共济。”

闻人弱道

“羽弟,你….你既改头换面,在朝廷里身居高管,自然有荣华富贵,似锦前程。却莫让我这有罪之人,朝廷缉拿之人连累了你,我现下无兵无权,却又能帮得了你什么?”

公扬羽道

“当日我北殷大哥四处结义,招兵买马,一众豪雄也是仗义跟随,难道他们当时手上便有枪有刀,有兵有势吗?哪一个统军大帅,先前不是一身白衣。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大家之所以同心竭力,众志成城,也是靠了那肝胆相照之心,同甘共苦之情。人若无情,聚众再多也仅是一盘散沙,人若无心,声势再大也只是一派虚相罢了。

弱姐姐,我珍重的,便是你的情,你的心!你我若是同心,同情,大事怎可不成?”


闻人弱听罢,喃喃道

“你我同心,同情…….羽弟弟,你…….”

公扬羽挽起闻人弱的手,将那揉得出了汗的阴风戒指,缓缓为她戴上,道

“弱姐姐,你心里想做的,便也是我想做的,只是每一步棋,都要走的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我在朝为官,很多事情,不能在江湖之上出面,所以才建立了上极门。但也仅仅在关中一代活动,而远至岭南江淮之地,却无法料及。倘若你我二人联手,很多事情便好办得多。”

闻人弱见此往日父亲戴在手上的银戒,想起他战场厮杀的身影。

此刻佩与己手,不禁心头一热。

但看公扬羽一对英目视己,两鬓随风飘扬,却也与当年父亲忧国忧民之神态甚似。
突然觉得,此刻这天下之大,若还有一人可信可托,便唯有此人了。

于是,擦拭了泪水,道

“羽弟,你有何计划,我定当辅之!”


公扬羽道

“我自己也仅在谋划,此事犹如参天之树看似宏大豪壮,土下之根却盘根错杂。这江湖之上,朝野之中,狼子野心之人数不胜数,深谋远虑之辈更是馨竹难书。
我尚在棋局之中博弈,还不知道自己是那棋手,还是棋子。这所谓之计划,也仅仅是纸上谈兵。弱姐姐,我心虽大,但也要步步为营。”

闻人弱道

“那我便就此跟着你,随时侯遣!”

那一旁千御胭浑身软筋麻木之感现在已无甚明显,但听那红杉女子说了一句一路跟着,心下一紧,忙道

“那….你便和毒心郎结拜为金兰,日后也好相互照顾!”

公扬羽闻言,拍手叫道

“胭妹妹说的对,我本是北军之后,弱姐姐你是南军之后,大可互结金兰,就如同当年齐风堡主和我北殷大哥一般!”

闻人弱听罢,却眼神稍许黯淡,道

“你….你真的,只当我是你姐姐么?”

公扬羽道

“自然是这样的,你便是我的亲姐姐了。跟千御鸾姐姐一样的亲姐姐。
苍天在上,黄土在下,若姐姐你不嫌弃,我公扬羽今后便是闻人弱姐姐的结拜义弟,倘若姐姐有难,公扬羽定解难,倘若姐姐有福,公扬羽定贺喜。”

闻人弱听罢,强忍一笑道

“好,我闻人弱今后便是公扬羽弟弟的结拜义姊,今后我与羽弟弟,二人同心,共铸断金之利,二人同言,旁人嗅其如兰。”

说到此处,突地想起了父亲闻人齐风,又道

“倘若我有异心,为私利,天诛地灭,人神共愤!”

公扬羽道

“弱姐姐,最后那句快快收回,天若诛你,我先灭天,神若愤你,我必杀神!”

闻人弱闻言,嫣然一笑道“好,好弟弟。”


公扬羽又道
“弱姐姐,你身上的伤,我仅仅用内力传功暂且镇住。但是这邪术甚是诡异,待我的内力消耗,必会死灰复燃。长久之计,还是要去那漠刑滩,找到破解“阴章巫句”之法了。
但是我现下有一重要之事,明日就要赶至灵城与人会面。弱姐姐,我们一同去灵城,我尽快着手办完,再渡船同去那东海沿北,如何?”

闻人弱独自低头抚摸着招风银戒,道
“羽弟弟,你说甚么,我便照做了。只是…….只是我想现下回去驿站客房,把我一帮兄弟尸首埋了,也算对得起他们对我往日的照顾。”


“那我同你一起去。”说罢。

公扬羽,闻人弱,千御胭三人齐行,悄声细步地回到了驿站客房。

现下那帮射箭放火的崇大哥一帮众人已经不见踪影。而待扑灭了大火,再进屋寻尸时。
闻人弱看到一个手持双斧和金马刀黑尸。不禁伤感道
“汤叔叔,你每日受那“阴章巫句”之煎熬,痛不欲生,还尽心想着保护我周全,现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再受那邪术痛苦。阎叔叔,你身前最照顾我,最信任我,旁人对我有异议,你总是第一个出来维护我,你死后,却不能看见我再恢复闻人堡往日之风了。”

那闻人弱每见一具尸体,钧都能口口道出他们身前对自己的好。可见都是闻人齐风最为忠心的旧部。
突地,闻人弱奇道:

“怎地,少了一个人?”

公扬羽道

“少了谁?”

闻人弱道

“浪子剑戚大哥不见了!他的尸首是被拉扯出去了吗?亦或者,他冲出箭阵逃得性命了?”

公扬羽闻言,冷笑道

“那样的火焰箭阵,就他的功夫,怎么从正面逃得出去,我看,他是从这里面遁逃出去!”

闻人弱听罢一怔,道

“遁逃?”


公扬羽听罢也是不答,而是将这屋内之物尽数翻起掀开。却在床头柜下,发现了一个暗门,打开,却是一条暗道。

闻人弱看在眼里,道

“一条密道!这是戚大哥的床位,怪不得他一来这驿站,便要入这间客房,睡这间床位。”

公扬羽道

“哼,你们之中的奸细,按我推测,便是这个浪子剑,戚大哥了”

闻人弱听罢,呆了半晌道

“怎么会如此,戚大哥是爹爹的贴身护卫,爹爹甚是信任他,以前我记得,爹爹但凡去那平时不准旁人进入的堡内后山,都只有戚大哥跟随,怎么会……..啊!后山!”

公扬羽冷冷哼了一声道

“倘若你那戚大哥真的这般忠心,这般贴身,怎地那日我杀你爹爹时,他却不在场了。这个人,可能会成后患!我在此人面前露了面,道了身份。他若是九龙让的人,我此番便遭了!”

闻人弱一听,慌道

“那….那我现下就进入这密道,抓住那个叛贼杀了!”

公扬羽忙阻道

“万万不可,弱姐姐,那人能藏伏这么久,自然心思缜密,离开的密道怎么可能会让后人跟来,必然布下了机关暗器,你不要这般鲁莽进去。”

闻人弱颤声道

“那……那该如何是好,羽弟弟,你苦心经营的身份,这番,却被姐姐所累了。”

公扬羽柔声道

“弱姐姐,你别慌,公扬羽是生是死,自有天命,绝非你所累。弱姐姐,你还需静静细想,这戚大哥,是有甚么把柄,软肋,触之即死,碰之即碎的。”

闻人弱思考了一番,喃喃道

“软肋…..软肋…….,啊,那浪子剑戚闲,也是中了和我一般的阴章巫句之邪术的!他近日也会如我那般病发的。”

公扬羽闻言道

“那,你们平日是如何熬过那邪术之痛的。”

闻人弱道

“我们中的是残书院的邪术,那残书院甚是隐秘,江湖之人被他们摆布甚多。
每隔一段时间,那残书院便会派遣一些个院使,分一些残章断句来给我们,按那自语心中默念,运功运气时便会减去痛楚,只是但凡看过之句,已牢记于心,痛发时再反复去读却已无效。
如果长时间看不到新的语句,便会走火入魔,鬼迷心窍而死。那死状,我也瞧过,甚是恐怖,终身难忘。”


公扬羽闻言道

“那残书院的院使,何处去寻?”

闻人弱道

“这些院使身踪诡秘,寻无可寻,只有他们来找分院的人,我们却半点找不到他们的。
只是近日那残书院突地安排我们从县内提取几个刚抓的犯人,并派了一个院使一路跟随监督,只是现下一阵兵荒马乱的,那些院使和剩下的那三个犯人已经不见踪影了。现在,我也不知道何处可寻了。”

公扬羽左右思索后,道

“这里隶属偏远东北之地,离那皇城路途甚远。
那戚闲有毒在身,纵然是九龙让的人,现下也必不会先去皇城报信,而是先找到那院使,从此地过青海渡船,还须过竹马山!”

说罢,三人也不再埋尸,悼词,骑上马。朝那竹马山奔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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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3-27 21:09:11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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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3-27 21:09:47 | 只看该作者
开头那句话让我想到了毛语录里的一句话,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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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3-27 21:10:26 | 只看该作者
第十一章 峰回路转莫穷叹 烟花绿柳抚平弹

竹马山本离驿站不远。从马厩后门而出入了上山大道,便已看见一路的马蹄印记。三人循迹而追,至山中半腰,便已听见吵杂打闹之声,瞧见灯火通天之势。

三人下马禁声,侧身躲于大树之后,匍匐藏于杂草之间,窥视战况。


但看之前在驿站下黑爪子的众人,此刻尽数都此处,以那崇大哥为首,个个都身着黑衣,蒙面,但也看出人人面色惊恐,胆战心惊。
原来众强人所围攻之中心,正是一面牢车,牢车中困锁着三个头被蒙上布套的犯人。而在牢车之上,只见一个官役打扮的人,跨步而返走于牢车四角,手中一杆玲珑金刚鞭奋力挥动,此刻灯火夜色之下,犹如一条金光闪闪的大蟒蛇,虽被四周一帮野鼠豺狼槽牙利爪圈攻,但也丝毫没有退绕露怯,一时众人都拿他不下。

但听那个领头的崇大哥大喊道

“大家放下弓箭,近身先破车轮,让牢车失了平衡,必要活捉那个贼院使!”

说罢,闻人弱附于公扬羽耳旁轻声道

“这个挥鞭护车之人,便是残书院派来的那个院使。她武功极高,这帮人奈她不何。”

却见其中几个黑衣强人,一听领头指挥下令,忙兵刃一亮,快步冲身以至车旁,还打算抽刀破轮。却突地眼前一红,已然被那长鞭一挥之下,尽数被击中了眼睛,那鞭上金刚砾石极为锋利,但看那鞭子反向一收,瞬间几个人的头皮就被削了一大半,惨叫之声不绝于耳。后面的人一看此状纷纷又退步,不敢妄进。

便在这互相持衡之际,突见夜空之中一缕寒光袭入,一个黑影脚踏外围众强人之头肩,几步之内,已闪身入围。
那院使看这人来势凶猛,忙回身挥鞭就攻,但看那黑影翻身一躲,竟然出剑尖以击鞭头,在这细缝利面之间,借了一力,顿时已跃至院使的上空,这一身法,众强人看了都暗呼好剑法,好轻功。

闻人弱见状惊呼道

“是戚闲!”

但看那戚闲在空中倒身一转,垂剑锋,翻腕臂,就见那剑刃四闪重影,好似挥出了数把利剑,犹如箭阵一般至上而下冲来。
剑锋甚疾,呼啸之间已显杀人剑气,直逼那院使。
众人暗自喝彩,还待担心这一杀招可能会伤了那院使,倘若被那剑锋刺死,此番一晚之辛苦就白费了。
但看那院使仰头一视,也是不慌,竟从腰间又抽出了一柄长鞭,那长鞭一闪而红,原来鞭上尽数都是玛瑙宝石,甚是华丽。
细看那院使身法也是轻便油滑,扭闪间已躲过数道剑风,双鞭高于头顶画圆而挥,竟好似顶着一面金刚钟罩,当下与那剑锋相抗,竟也互不相让。

但此刻院使下盘已然空虚,暴露无遗。
那一旁一直围观伺机的崇大哥见状连忙翻腕转刀,奋臂一扔,刀柄直击院使膝盖。
那院使尽管发现有武器袭来,奈何头顶上方那戚闲剑力甚强,却也不敢分鞭护腿。
只听一声娇喊,那院使身子一歪,膝盖吃痛,已然半跪下来,此时下盘失稳,鞭力顿时消弱。那戚闲见机,剑锋分扬旁偏,划破院使手腕,击落手中长鞭。单手点地,落下时长剑已置那院使喉间。
但听那崇大哥喊道

“浪子剑,快逼她拿出新的断章残语。”

那戚闲尚未答话。

却听那院使道

“你们赶紧杀了我,反正过了一时半刻,你们这帮鼠辈病发,也会尽数到下面陪我的,哈哈哈哈。”

此人刚才武姿甚伟,胜过一帮强人,此刻出言,竟是女声。

戚闲却对那崇大哥破口大骂道

“贼他娘的,你还道有甚么好的计策可以逼这院使拿出残章,我这才将一路之行踪告与你们,这到头来还要靠我出面擒人,你们黑衣教真是一帮乌合之众!”

但听那崇大哥道

“戚兄,大家都是中了‘阴章巫句’之人,本就同病相怜,此刻何必又互相埋怨,只要拿到这院使,和这残书院要的三个犯人,不怕残书院不肯给。”

戚闲道

“贼他娘的,一个破院使,三个草莽犯人,死了就死了,打残书院什么紧?”

崇大哥闻言道

“戚兄,这你有所不知,此番根据我们黑衣教的情报,这三个犯人,是那残书院的核心纸官,倘若这三个人一死,那残书院今年送与‘浩宇宫’的贡品’华轩蜜纸’,就拙荆见肘。而那个使鞭的院使,可不是平凡之辈,她正是残书院必兰院主的亲闺女,必兰卿。”

那戚闲闻言也是一怔,那剑刃又离那院使的喉口近了一些。道

“原来这个贼妮子是必兰卿,真是天助老子。有此人在手,就不怕那必兰烽的手段,以前那个贼老汉怎么对付我们,我们就怎么对付这妮子!嘿嘿,只可惜这妮子的俏脸蛋了。”

那必兰卿一听,显然也是有点吃惊,竟然没料到这黑衣教的一帮人居然知晓了自己的身份。

忙道

“你们这些鼠辈,人多欺负人少,倘若单打独斗,叫你们知道我的手段厉害。”

那戚闲闻言哈哈一笑道

“小妮子,我看你是在漠刑滩那鬼地方呆傻了吧,现在杀人劫物,谁还论单打独斗。
我浪子剑有你挟持在手,即便是必兰锋那个老贼汉此刻在场,我也是不惧。就你那点手段,晚上让老子舒服舒服倒是可以,嘿嘿嘿。”

崇大哥道:
“戚兄,搜她身上,看看有没有!”

那戚闲道

“好,小妮子,待我好好抚摸一番,看看你这俏脸蛋下的身材可是如何。”

说罢,就要伸手去扯那必兰卿的外衣。

突感耳旁风向一变,顿感不对,扭头瞧去,却看一只利箭划破长空呼啸而来。那戚闲之前吃了在驿站被箭阵所困的苦头,已是心悸,还道是黑衣教那帮人放的暗箭。
侧身一闪,抽剑就挥。

虽然那暗箭来的出其不意,但依那戚闲的剑法档下也是易如反掌。然而戚闲避下此箭后,还待回剑再胁必兰卿。突感肩头一痛,已然被插入一箭。
原来那射箭之人甚是凶险,竟然在一箭后,再接一箭,后箭箭刃紧跟前箭箭羽,却让戚闲所料未及。
心下一想,这等射箭之法绝非眼前这些平庸之辈所为,暗道已是不妙。

那必兰卿反应甚是灵敏,眼疾手快之间从那盘发之中,猛地又抽出一条短鞭。当下长发曼飘,秀步一滑,已经闪到戚闲身后,出鞭勒紧他的脖劲。
这一情势反转,却让周围众人大吃一惊,还待上前帮戚闲解围。
突然一阵白影骤现,如鬼魅一般在众人之间重重显影,那崇大哥就觉背后一凉,腰间突软,已然无力站立,瘫痪倒下。

原来那射箭之人,便是暗中拾起路上弓箭的闻人弱,而那白影之人,便是瞬息之间给崇大哥使了软筋指的公扬羽。

众人换待惊呼此人的步伐之快,平时闻所未闻,犹如浮空幽魂,抓之无实,碰之无形、

却听那公扬羽扬声道

“各位黑衣教的兄弟,我不会伤你们崇大哥的性命,只是害怕你们中计被害,所以出面相助罢了。”

那崇大哥听到背后中伤自己的公扬羽说出此话,也是忍着酸麻道

“这位兄弟,你有何高见,先解了我的麻,我们好好聊聊,何必如此。”

公扬羽尚未答话,却听牢车之上的必兰卿扬声道

“你们这些鼠辈快快退开,让出一条路,否则我现下就勒死这个人。”

说罢,锁戚闲脖劲之短鞭又紧了些。

戚闲被掐着气息,白眼直翻,肩头冒血,几近休克。

公扬羽忙道

“卿姑娘,先莫急,容我助你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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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兰卿闻言也不再作声。侧身,躲在了戚闲的身背之后,唯恐再有刚才那般的暗箭射向自己,待静看这冒出来之人欲做甚么。

那公扬羽转身又对崇大哥道

“崇大哥,辽大哥托了句话让我带给你”

那瘫倒在地的崇大哥闻言先是一惊,早先听这人话音甚是耳熟,此刻反应过来道

“原来你是刚刚在驿站挟持辽大哥之人,辽大哥身死全被你这贼人拖累!现下又托甚么鬼话,我岂能再中你的计!”

公扬羽道

“崇大哥,我之所以做此下策,是为了你们这一干好汉的性命啊,莫要被那戚闲奸贼给害了!”

那崇大哥闻言也是一怔,奈何这句话却入不了戚闲之耳,此刻他正被那必兰卿给勒得上气不接下气。

崇大哥回道

“甚么意思?这戚闲怎地要害了我们?”

公扬羽道

“崇大哥,我敬你是好汉,辽大哥也是好汉,只是那戚闲,看似是闻人堡的忠心余将,现下又表面投靠与你们黑衣教,实在他是三面怀胎,内地里,可是朝廷的人!”

崇大哥道

“他是朝廷县衙兵役,此事我本就清楚,那只是他藏名隐身之法罢了。”

公扬羽闻言一笑道

“闻人堡人去楼空,附近一代都尽数被朝廷缉拿追杀,为甚这帮闻人堡逃出来的残兵败将却又可以安然无恙低在这附近为官,那汤伏,阎屋,戚闲,本就是闻人齐风的左膀右臂,素来就有威名,耳熟能详。难道那里的郡守高官是瞎子么?”

崇大哥闻此一言,也是一惊,暗道自己也是和这戚闲最近才接触,为了拿到那阴章巫句之解语,慌乱之间与那戚闲达成共识,却也没料想到这一层。

此时又听那公扬羽道

“我本是朝廷官差,实则也是江湖豪侠,这等一身两面之法,我也甚是熟悉。我之前在屋内,那辽大哥便看出了戚闲的一个漏洞破绽,本来我是要带着辽大哥出来与你交接的,奈何他出计,让辽大哥和自己的衣服互换,同我出屋,自己才逃得升天。
却让辽大哥惨死在屋内,但当时屋内全是他们的人,辽大哥也不敢伸张,只是换衣之际,悄悄告之于我,望我能转告给你替他报仇!”

崇大哥忙问道

“辽大哥瞧见了甚么!却让这个戚闲这般设计害他,怪不得我们进屋时寻这个戚闲不见,原来是他换上辽大哥的衣服出来的!”

公扬羽道

“辽大哥告知我,那个戚闲是朝廷中,皇城内,当朝宰相九龙让安插下的棋子。全因他瞧见了那个戚闲的肚脐处,纹有一个血色雄鹰。那便是九龙让部下,逍冥暗部的印记!”

众人一听道九龙让,逍冥暗部,心下都是一惊。江湖中,都传言,那九龙让虽身居朝堂,每日活动于皇城,但是耳目遍天下,爪牙藏各地,统一都隶属逍冥暗部,而已一只血色飞鹰以作印记。

那必兰卿听罢,也是机敏,瞬时就用指尖附上内力,划破了戚闲的腹部,却见那肚挤之间,正如公扬羽所言,纹有一只血色飞鹰,那飞鹰双翅雄展,浑身血红,犹如是把皮剥下来,可在肉块上一般,看得人牙关打颤。

公扬羽又道
“这戚闲,受逍冥暗部指使,此番与你们约定下黑爪子,其实是为了一石二鸟!抓杀闻人堡后人之余,也要清了你们黑衣教这些江湖绿林,你们快快退去,现下恐怕官兵以至!如果被尽数围住,你们都逃不了的!”

崇大哥此时还算冷静,觉得单凭公扬羽一面之词,尚不可全信,但当下那戚闲被必兰卿所挟持,也没法作声辩解。思索半晌还待跟公扬羽再问详尽一些。

突然就听得这丛林山丘之间,猛地马声,人声,剑鞘声,刀柄声,声声入耳,此起彼伏。从远处传来,闻那声音来速甚快,好似快马加鞭,速行而来。听得人是胆战心惊。


崇大哥一帮黑衣教本就是江湖草莽,而这里能听到如此多的步伐声,马蹄声,兵刃交碰之声,除了军纪严明的官府兵马,旁门左道却也无法做到如此的整齐划一,依次有序的进军。

当下心一虚,一想自己带着一干兄弟出来,本来只是打算求得解语,缓了那‘阴章巫句’邪术之痛,怎奈已经折了一个辽大哥,倘若当下把这些兄弟也尽数赔了进去,自己还有何面目回那黑衣教复命。但是一想到此番回去,倘若没有任何收获,那也与等死无异了!

公扬羽见崇大哥虽心生退意,但又犹犹豫豫,心知肚明,笑道

“崇大哥,我敬你是汉子,也敬辽大哥,要是没有辽大哥,我也被那一帮闻人堡的人杀死在屋内了,这样罢,我跟着那个必兰卿,去一趟漠刑滩,给你们换来解语。”

那崇大哥闻言道

“感谢兄弟,只是此去漠刑滩,时日甚长,我怕来不及。”

那公扬羽道

“崇大哥,我看你不像中了那邪术,怎地这般急着要那解语呢?”

崇大哥道

“兄弟,我跟你说实话,我们要那解语不是为了我们,而是我们的少公主,不知道怎地她就得罪了‘浩宇宫’的牒云文败,那‘残书院’隶属‘浩宇宫’门下,那牒云宫主 差使残书院的必兰烽给我们少教主下了阴巫令,即是中了那邪术,但也不让残书院的人给解语,我们这次也是万般无奈,才出此下策!”

公扬羽闻言点了点头,道

“既然是贵教的少教主有事,那我更要去一趟了,不过此去路途却是凶险漫长,时间上也是来不及。
幸好在下略懂医术,那阴章巫句,也并非仅仅只有残书院作的残章断句之语可以缓解,我这里有一颗药丸,你拿回去放置火盆之上,待煮了一个时辰后,用三根银针吸收所剩精液,然后插于少教主的百会,神庭,风池三穴,反复按压,便可缓解。待我去漠刑滩取得解邪术之法,定快马加鞭,送至而来!”



说罢,便将一棵紫色药丸递与崇大哥。

崇大哥接物,心里还有疑虑道
“现下只能如此,不知道先生高姓大名,以后还待相报。”

公扬羽道

“在下,上极门,公扬羽。”

崇大哥闻言一怔,道

“阁下居然是公扬使帛,早听闻关中上极门大名,如雷贯耳,既然是使帛公给的解药,那当今天下也不会有人敢说这药解不了了,如此甚好,在下崇百石,谨记使帛公的大恩大德!”

公扬羽道

“崇大哥,不必过谦,现下官兵来势甚急,你们快快退去,我有官牌,有朝廷之身份,可以帮你们拖延一会!”

那崇白石闻言,双拳一抱,回身招呼一帮兄弟搀扶自己,当下一齐撤退。
这帮黑衣教众人,打杀围攻时,犹犹豫豫,扭扭捏捏。现下撤退的时候却跑的飞快,争先恐后,眨眼之间就没影了。

此刻就听那军马兵枪之声已经近在咫尺,牢车之上的必兰卿现下也很是惊慌,没想到刚走了一批,又来了一批,自己几经恶战,已经是身疲力竭,细想此番瞒着父亲必兰烽独自出来却真的是栽了。
但回想刚刚那个白衣男子,跟众人说这个浪子剑戚闲是朝廷高管的手下,还打算挟持他,寻机逃跑。

但见那杂乱兵马之声就要在快破林而入之际,戛然而止,销声匿迹。当下心里一疑,往来声之处细瞧。
却看到一个貌若天仙,步如伊人的少女,从里面抱着一面古琴,走了出来。后面,跟着一个红杉女子,手持银枪,背负长弓。虽与那抚琴少女一齐,相貌相比稍显逊色,但也是露出一股巾帼女侠之貌,英气逼人之态。

那抚琴女子睁着一双秀言,瞧了一圈,看到那个公扬羽就喜道

“羽哥哥,没事罢!”

原来那女子正是千御胭,后面跟着的就是闻人弱了。
公扬羽装作疼痛道

“我有事,我受伤了!”

那千御胭闻言,花容一惊,快步走近到

“伤哪了,快与我看看!”

公扬羽道

“我听见你的琴声,抚的甚是真实,还道真的有官兵来把我胭妹妹捉走了,吓得把心给伤了!”

千御胭闻言,脸一红,道

“毒心郎,你就不会盼我点好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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