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藏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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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早闻鸿涛满声扬 偏锋倒刃影徐良 长鱼着歌握着这公扬羽送与之物,低头凝视了半晌,才道。 “这物怎地一股腥臭之味,还有斑斑血迹。” 说罢,不经意间,拿起之前公扬羽递与她的白手帕,将此物包了起来,塞入了怀里。 靡冯在一旁道“郡主,怎地也不解开检查一番,岂能由此人说是,便是了。” 着歌闻言也是不回。只是又对公扬羽道 “现在你将我的人都绑了起来,却不知想让我托谁将此物送与明央府呢?” 公扬羽闻言哈哈一笑。道 “郡主说的甚是,是我鲁莽了,你现下就可同门客们离去罢。” 说罢,只见他伸手指一弹,却见从袖口之间突地射出一支银针。那银针飞迹胜电闪黎明,划过那被绑众人,单刺绳头蝇结,击中人身时居然反向弹回,瞬息之际往来反复。 再看那被绑的一帮明央府门客反应过来之时,皆是阵阵惊呼,原来那被众僧捆上的绳索结扎,眨眼之间已经尽数松懈落地。 这等出手之快,收针之疾的功力。在这场上众人看来,已经是望尘莫及。 那公扬羽此般展露身手,是为给靡冯等人松绑之际,告诫他们不要突然暴起乱来。还需知晓,将你们这帮人杀人灭口,可以说是瞬息之事。 思白方丈见状,哈哈一笑,慈道 “方才我射与那铜币掷这姑娘,本就是想试试你的武功有没有退步。没想到,这番手法,恐怕已经不是一招简单的“满天蔽海”可以比拟,使帛公,你的武功已经登峰造极了。” 那长鱼着歌闻言,脸色突地有些失望。 对公扬羽小声道 “你….和北殷唐,商泉叛军有甚么关系?” 公扬羽闻言,低声笑道 “在下,是北殷唐的结拜义弟。” 长鱼着歌闻言一怔,暗里大呼吃惊,万万是没有想到这样一个公子打扮,年纪与自己相仿的男子,竟然是北殷唐的义弟。想来自己一味刻意扮相如他,而心境恐怕已大是不同。 呆了半晌,才道 “你…..你竟然是他的义弟,中原朝野上下高额悬赏商泉军的残余,你怎可这般随意就告与了我,却也不怕我转头告之朝野?” 公扬羽道 “郡主你既然问起,我自然就答你了”。” 长鱼着歌闻言,脸不知怎地突地一红,心想这公扬羽虽同自己初次见面,但却依然将武林至宝虎啸飞剑交于己手,还道出了自己的身份秘密。 当下言道 “你…..你当真就这么信我?” 公扬羽笑笑道 “长鱼家族世代留守西门边境,从不与中原朝野权力之争有甚关系。长鱼览谨慎沉着,自然不会随便就参与这各种争斗。我想,郡主你也不会鲁莽行事的。何况…….” “何况甚么?”长鱼着歌见公扬羽言辞犹豫,忙追问道 “何况,我知道郡主是明事理,知是非之人,倘若郡主你不告,我自当感谢。你若觉得该告,那便有告的道理,我公扬羽也是认了。只是,我却不愿在郡主面前撒下半点谎言罢了。” 长鱼着歌闻言,只觉心头一甜。 点了点头后,转身对靡冯等人道 “既然已经拿到虎啸飞剑,此行已达目的,靡冯叔叔,我们打道回府吧。” 说罢,便同靡冯一同招呼众明央府门客,出门了。 一行人只因个个吃了鳖,皆灰头土脸,却唯有那长鱼着歌不同,此刻她转身走开不再对视公扬羽时,脸上竟不知觉挂出了青嫩的微笑,微红的脸蛋犹如苹果一般,手也不自觉的,将那白色手帕握紧了些。 细细想来,自己似乎已经很久没有笑过了。 众僧见那强人已走,这才各自收拾寺庙。 公扬羽停步望着那长鱼着歌此去背影,暗想这番用棋一着,其实甚是险峻,倘若大意赌输。那便一步错,步步错,最后全盘皆输了。但细细想来,自己这么多年,从始至终,又何尝不是步步皆赌,步步惊心呢?但只是这一棋,却不可说与旁人罢了。 正想着,却闻得一阵花香扑鼻。回头一瞧,才发现那千御胭默默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公扬羽心里也是一惊,暗道自己这番就将虎啸飞剑给予那长鱼着歌,恐怕千御胭是要责怪自己了,想来这女孩一直独自生活于幽谷,素来不甚与外人打交道。自己和她一起没有多久,她本就就对自己没有太多的信任和熟络,这番下来恐怕是要更甚了。 怎料到,那千御胭竟然撇嘴道 “毒心郎,怎地那姑娘哭了,你却递与她手帕,我哭了,你却没有!” 公扬羽闻言已是一怔,思量片刻,笑道 “只因啊,那姑娘巴掌扇的我甚痛,我怕她再扇我,才递与她手帕,讨好她罢了。” 千御胭道 “那你说是我那两巴掌扇的你不痛了么,好,我再大力些,让你也再痛痛!” 说罢,举手就要作扇状。 公扬羽忙求饶道 “我的好妹妹,我之前自己扇自己,你都心疼我,现下怎么会忍心再扇我呢?” 这二人正说笑间。 思白方丈交代了谬和众小僧一些事后,漫步来到二人身旁,慈道 “老衲,可有打扰二位。” 公扬羽见状,忙道 “哪里话,思白方丈,我此番来,便是要找您的。” “使帛公,我们多年不见,前日我不在寺内,是谬那孩子招待你的。等我来时,你已入那千壑峰,恰恰就是不曾见你,才让那假扮你的女子趁了机会。却不知你此番找我是为何事。” 公扬羽笑道 “给妙鳄寺带来一夜之惊,才该是我来道歉。思白方丈,你可知这少女是谁么?” 说罢,指了指千御胭。 那千御胭本跟公扬羽说话间,神态自若。这刻突地来了外人,此刻尚很怕生,便低头不语起来。这番看他要跟着老人介绍自己,觉得再低头不视人也不是很礼貌,这才抬头一瞧。 但觉这思白方丈眉白须长,老态龙钟之余,更藏有一点雄稳强固之姿态,不禁让人肃然起敬起来。 那思白方丈也是大量了一番千御胭,才慈道 “我看这位女施主着装简过农仆,相貌却惊若天人,只是这眉宇之间,似曾相识,却又想不清晰,却还要使帛公指教了。” 公扬羽道 “她便是桃花坞,凤凰古琴现下唯一的传人,也是腾龙剑主千御鸾的妹妹,千御胭。 十年前,北殷大哥将她藏于千壑峰,这番我将她带了出来了。现在风声已经走漏,那里已不是她适宜生活之地了。” 这番话,在千御胭听来甚是平常,只因那凤凰古琴拌自己已久,犹如随身携带一枚木簪。那桃花坞也是自小便居之所在,里面一花一木,甚是熟悉。 但那话一入思白方丈耳内,那慈容徉态也是一震,低呼道 “世….世上真的有千御胭?那…..那凤凰古琴可带身上?” 公扬羽闻言道 “带着,只是我已置于隐秘之所。离开此地去后再拿,倘若随身携带,却是怕招人耳目。” 思白方丈闻言点点头道 “这也周到,既然凤凰已落梢,腾龙也改出鞘。” 说罢,领着二人,走离寺庙的主厅,大道。转而进入了尾角厨房里的一面谜门。进入寻找一番后,出来时,手里一多了一柄器皿。 只见那器皿形似上好宝剑,但却没有剑柄。只剩剑刃,然剑鞘甚是精妙,其中雕刻纹路,暗藏腾云架雾之气魄,藏龙伏虎之图脉。看得人暗暗生惊。 千御胭只看了一眼,便惊呼道 “我姐姐的剑,怎地会在这。这剑柄,怎地却没了。” 思白方丈闻言,叹了口气道 “龙隐,则必先藏首,人陨,则最终失首。人都已经不在了,剑柄自然也无处可寻。 北殷堂主当年兵败于终还山,你姐姐千御鸾听闻也自刎于末返河,此剑,也是由她转交与我保管。 千御坞主,此物,今天能交于你手,我也算是放下多年的心愿了。” 说罢,将这器皿,置于千御胭怀里。 千御胭手捧此器皿,从怀里掏出了那破旧的荷包香囊,此刻已是声泪俱下道 “以前,姐姐便喜欢用那香囊,擦拭这剑鞘。她总说,这剑,戾气太重,还需花香已辅之,才可镇住这剑气,不反噬其主。谁知,最后还是先我而死。” 思白方丈闻言苦笑道 “一块死物,又怎么会反噬其主,那吞噬的,只是人心罢了。” 说罢,双手合十,一句阿弥陀佛,入耳时已经渺渺兮兮。再瞧去,他已离公扬千御二人数丈之远,漫步独自而去了。 只剩千御胭独自喃喃道 “早知今日,倘若当年在师父面前,我跟姐姐抢那腾龙剑,让她凤凰琴,今日此般是否会大为不同了。” 公扬羽见千御胭落泪,心下也是不忍,柔声道 “鸾姐姐留下此物,也是盼望日后你能恢复桃花坞往日风采,你还需打起精神振作一气,方才不辜负北殷大哥和鸾姐姐一片心意。胭妹妹,别哭了罢” 千御胭听罢,强忍窸窣,梗咽道 “嗯,我不哭,哭有何用?” 公扬羽暗暗叹气,心下胭妹妹看上去身姿羸弱娇嫩,然而也需背负起太多的责任与使命。倘若这天下都似那桃花坞,千壑渊一般,却又是多好,多妙。 说罢,二人各自回寺内僧人安排的宿房就寝。次日,备马,取出那凤凰古琴,出了寺庙,还待离去。 那千御胭常年独自生活,从未有骑马经历,见那高头大马甚是惧怕。 公扬羽笑道 “胭妹妹,你连那虎头虎脑的吖白都不惧,怎会惧这家马。” 千御胭道 “毒心郎,你笑甚么,我怕便怕了,大不了你骑马,我走路罢了。” 公扬羽道 “好妹妹,我玩笑而已,来,我扶你上马。” 说罢,扶那千御胭上马后,自己再上,坐于千御胭之后,扬鞭一甩。那马飞铁骑,已然绝尘而去。 只留那谬在门前送行。心里想着何时可以再见使帛大哥,听他讲讲那江湖的趣事,何时可以再见那桃花仙子,自己尚还未来得及问她天上仙宫的人事。 然而,妙鳄寺,最高之顶台,那思白方丈也目视远方,悠然叹道 名利几曾伴旁身,怎奈被迫出凡尘. 树大风来难休绝,只盼此迹凤龙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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