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回密码
 立即注册
楼主: 粪枞祇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原创小说《点墨折秋舞》

[复制链接]

231

主题

1899

帖子

1899

积分

深藏不露

Rank: 27Rank: 27Rank: 27

UID
157
精华
0
金币
0
贡献
0
银币
2144
在线时间
0 小时
注册时间
2014-12-16
11#
发表于 2019-3-27 20:55:28 | 只看该作者

225

主题

1835

帖子

1835

积分

深藏不露

Rank: 27Rank: 27Rank: 27

UID
109
精华
0
金币
0
贡献
0
银币
2078
在线时间
0 小时
注册时间
2014-12-16
12#
发表于 2019-3-27 20:56:21 | 只看该作者

第四章 “ 峰无奇特便谓凡,寺筑精妙却难堪”


这谷渊虽然蜿蜒崎岖,道路难行。但是所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公扬羽与千御胭二人一路沿那小溪下峰,加之二人都有轻功脚力辅之,趁着夜色刚至,便已可以遥望到了稍有人迹的寺庙。
  那寺庙隐与山峦之中,本就游人寥寥,一派幽静。然那庙前一个大树,古木参天,赫然刻着几个大字。
  “凡鹤第一峰,妙鳄第一寺”。
  顾名思义,建庙之人以为此处已是天下人所能至的最高之峰,在这地方,能建筑如此规模已是天下第一寺。却不知那峰上之峰,却还下来了一对俊男少女了。
  千御胭瞧的新鲜道:
  “什么时候,原本荒无人烟的谷外已经有了这般景象了,原来,世人却唤这峰叫凡鹤峰,这寺叫妙鳄寺了。”
  公扬羽诧异道
  “这寺庙离谷渊不远,难道胭妹妹从未听过见过了。”
  千御胭道
  “我当年进来时,北殷大哥便嘱咐过我不要随意出谷,何况他替我寻得之住所也是极好的,只需教与我一些生存捕食的技能,每日对着鸟儿唱歌,与吖白嬉闹,这么多年我也是过来了。”
  公扬羽道:
  “胭妹妹,你这性子可真是常人所不及,这么多年,独自也过了来。”
  千御胭道
  “我从记事起便在桃花坞,那里原本就没甚么人,而且,我们桃花派的功夫,琴技讲究至静,剑道讲究至动,师父当年传我凤凰古琴也是看中了我的性格。
  加之姐姐喜欢游历江湖,我也是终日独自一人,想来也是没甚么大不了的。毒心郎,你说这外面的世界,比之我的谷渊,姐姐的桃花坞,又是如何呢?”
  千御胭虽然一路跟着公扬羽走,心里却还是七上八下惴惴不安,此刻终于还是将心事说了出来。
  公扬羽呆了半晌,还不知怎么答话。这番和千御胭的谈话,心里也是嘀咕起来,对于她的性格,今后带着她是对还是错呢?
  当年北殷大哥之所以留她一人在那谷中,自有北殷大哥的道理,此番自己带她出谷,想来还是有些大胆了。但转念一想,自己以往的经历比之北殷大哥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何况有千御鸾姐姐临终的嘱托,也是没法的事情。
  倘若在这江湖之上还保不了这样一个女子周全,那还真的就让那些借着自己的名声招摇撞骗的歹人看了笑话了。
  二人快步间,
  却见前路,一个光头年轻和尚,正扛着一担水,哼哧哼哧地低头行走。那水甚是满,桶也吊的高。随着那和尚步伐晃悠的移动,已经是走一步,撒了一泼了。
  此处离寺门尚远,估摸着若走到,桶也已经见底了。
  公扬羽嘻嘻一笑,对之那和尚的背影,扬声道
  “我说谬谬大法师,你这挑水的功夫可是思白方丈教授的么?”
  那和尚闻言回头,见到公扬羽后也不气恼,一脸疲惫的愁容转而喜笑颜开,道
  “使帛大哥,是使帛大哥,你终于下山来了,那谷峰之上的巨兽,竟没吃了你去,真的是太好了,我还甚是替你担心呢。”
  公扬羽哈哈一笑,道
  “我来时,你们便一直说那峰渊中有巨兽,专吃人,我到那里一瞧,才发现,是只狐狸罢了。”
  那和尚惊道
  “甚么狐狸呀,狐狸哪有那么大的呢,那巨兽,明明比山林中的老虎可还要吓人得多”
  这二人你一句,我一语,看似也是非常的熟络。千御胭听到耳里,已然知道了大半。
  撅嘴道
  “甚么巨兽,甚么吃人了,我家吖白,甚么时候吃过人了?你们不要乱讲!”
  那年轻和尚转而望了一眼千御胭,眼神顿时呆了半刻。过了一会才道
  “我的妈呀,这天上的仙女姐姐下来了,使帛大哥,你怎地还会跟神仙打上交道,你也甚是神通广大了。”
  说罢,竟然放下挑水的担子,径直跪下拜了几拜。嘴里还喃喃自语了一番。
  这可把千御胭和公扬羽都逗乐了,却也没加阻拦,仍由那小和尚虔诚跪拜。
  公扬羽道
  “我说谬谬大法师,这位仙女是道派十八大座之一的桃花仙子,你这学的却是禅宗,分领异域的,可是拜差了吧”
  那年轻和尚边拜,边道
  “不差,不差,我师父说了,天上下来的神仙,即入凡尘,便作凡身,带着一副皮囊,都是和我们一家的了。”
  拜完后起身双手合十,还对天比划了一番。
  千御胭也听过不大懂甚么道家,禅宗,只道这和尚见了自己跟见了神仙一样,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低声道
  “弟弟你别听那毒心郎信口胡说,我可不是甚么十八座的桃花仙子。只是个平常之人罢了”
  但是那年轻和尚似乎更信公扬羽多一些,摇了头道
  “桃花仙子,这下见了你可就有望了,我师父有救了。”
  公扬羽眉头一皱道
  “甚么有救了,思白方丈怎么了?”
  那年轻和尚一听公扬羽这问话,原来嬉笑的面容又再次转为愁苦,道
  “也不知怎地,使帛大哥,你前脚刚走,后脚就来了一帮强人,原本是不让进的,但他们说是你的朋友,也是上极门的人,我们便放了进去,哪知那些人一进寺内就挟持了方丈,说要放火烧山。说甚么,山上有宝物,等把这山上的木林烧尽,就可寻到了。”
  千御胭闻言失声道
  “啊。切不可烧了这山林,那是吖白的家。烧了它可怎么活。”
  公扬羽闻言却笑道
  “胭妹妹,这你大可放心,这谷渊之深处的山林,可是烧不尽的。”
  那年轻和尚和千御胭闻言也是一惊,道
  “甚么话,这草木本就易燃,若加以火苗,边可燎原了。”
  公扬羽诧异道
  “谬谬大法师不晓得也就算了,原来胭妹妹你也是不知呢!”
  千御胭问道
  “我甚么不知了?”
  公扬羽道
  “你可知,当年北殷大哥之所以让你藏身此处,是做了何种安排?”
  千御胭道
  “北殷大哥做事自是缜密,我却无法猜尽了,毒心郎,你若知,就快说与我听。”
  公扬羽道
  “你当年进谷时,这一片本是杂草横生,荒野无尽,现下多了这许多的树木,花草,乍一看是天生天养,其实是有意而为之,这树木之排列,花草之站位,其实已经蕴含有奇门遁甲之道。加之这谷渊,更是天作之和,鬼斧神工,开口,闭口之处均极为奇特,往来之风向大为不同。
  火之所以可以燎原,全是因为有风所带动。
  但这山林之中的风,却在精妙安排的操控之下,能使之火苗不能相传,这样一个排列布阵之法门,据我所知,天下之大,便只有一人可以做到。
  而所能破此阵法,当世之下,也就只有一人了。”
  千御胭听罢奇门遁甲四字,惊呼道
  “这可是我桃花派三大绝学之一的奇门数术,所做之人,必是我姐姐了。当年我师父只将那绝学传与我姐姐一人,我却对此无半点爱好,想不到这却让我平安度过了十年。”
  公扬羽点头道
  “正是,若不是你姐姐临终前,叮嘱我入谷渊之方法,我能寻到你可是要废上不知道多少年的功夫。
  否则,你这桃花坞唯一剩下的传人,还带着北殷大哥遗物,虎啸飞剑,在这江湖之上,不知道有多少人渴望占为己有了。”
  千御胭听罢又问
  “那,你说有人可以破解,却又是谁了,听我师父说,我派的奇门术数天下无双,怎么会有人可以破呢?”
  公扬羽听到此处,心里不禁暗自伤神。
  喃喃道
  “是的,胭妹妹,当年我们也是这样的想法,桃花派的奇门术数自是天下无双,在千御鸾姐姐的指点下,我北殷大哥的义军也是高歌猛进,所向披靡,所谓骄兵必败,北殷大哥也正是如此,被他一生最大的敌人所擒住了。
  那人排兵布阵手法之高明,竟是连鸾姐姐也是比不过的!”
  千御胭听罢,急问
  “那人是谁,可是那个人,杀了北殷大哥,害死了我鸾姐姐?”
  公扬羽呆呆看了一眼千御胭焦急的面容,低声道
  “那人,便是当朝的大将军,魏起”
  “但是胭妹妹,此人,却与杀北殷大哥,害死鸾姐姐之事无关了,这其中盘根错杂,我一时之间,也无法与你解释清楚的。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先去妙鳄寺看看思白方丈的安危才好。”
  千御胭一想也对,与公扬羽相处之日尚且还长,以后有的是机会盘问清楚。北殷大哥待姐姐和自己不薄,对于桃花派更是有大恩,且不管这毒心郎是如何安排打算,自己却一定要是将此事放在和杀师之仇同等重要,也才对得起北殷大哥。
  想来千御胭在这世上,本来相识之人就少,可以交心的朋友更是寥寥。唯有在她心里的大哥哥北殷唐,姐姐千御鸾,已然就是她最亲最爱之人了。
  怎奈千御胭本性善良,当下看这小和尚甚是焦急,遥望那妙鳄寺也是危机四伏。不免也为那未曾见过面,只听毒心郎提到的思白方丈担心起来,
  见公扬羽这样说,也就点点头,跟着公扬羽,在小和尚的带路下,疾步走去。
  那小和尚听闻这桃花仙子和使帛大哥都愿意相助,心下甚是宽慰,也不管那挑了半路的水了。
  一路带着二人,前去了那妙鳄寺。

180

主题

1774

帖子

1774

积分

人中龙凤

Rank: 24Rank: 24Rank: 24Rank: 24

UID
124
精华
0
金币
0
贡献
0
银币
1969
在线时间
0 小时
注册时间
2014-12-16
13#
发表于 2019-3-27 20:57:18 | 只看该作者
第五章 “喜房不与苦娘辩 无奈着歌似水怜”
此时夜色已深,皓月当空,也就在这人迹罕至之地,山深水远之处,有此一高耸寺庙才能让人惊诧难信。

却不知当年建筑之时,往来搬弄石料木垛,可是花费了多少的人力物力。

寺内其实也不甚是壮大,却奇高,依傍与山峰之腰,甚是险峻。只见一个腰间佩玉,一身华丽的冠带少年,攀靠在寺内最高的一处围栏。俯视这一片奇山异境,心下已是暗暗惊奇。触景生情之际,不禁扬声道

“险峰寺北林连西,风峦水缓云浮星。旁人只顾天下事,不知谷中藏谜音。”

那少年说罢,也是摇头一叹,心里已是满满不安。

想来答应叔叔之事已经耽搁太久,倘若这一次动用府上一帮强人门客,还是寻不到那谷渊中隐与枫岚之女,拿不到那虎啸飞剑的话。此番再回去,无法与叔叔交差事小,但若使叔叔再无颜与朝廷之中的高官复命,那就是大大的不妙了。
怎奈这谷峰地势奇妙,山林排布更是让人迷离难走。自己一身的本事,早已然看出了这山渊绝不是一般之人随意能进能出之地。

当下也是愁眉不展,低头丧气。尽管如此,也是藏不住那少年眉宇之间的秀美,鼻唇之间的精致。若是女子,也必是倾国倾城之容貌,怎料此间却乔装作一身男子打扮。
其实那少年自己细想也是无奈,近年兵伐世乱,自己一家本就不是甚么中原世家贵族,自小便有着从天而降的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怎奈家中长辈一心只为能攀附豪强,让族人稳定,就如同大海沉浮中的一面小舟。若天下太平,便万事大吉,若逢乱世,却只能逢场做戏,趋炎附势,全都求能存活便已很是不错了。
自己好歹也本算是一方之郡主,怎奈有名无实,也要被迫嫁与那中原豪庭高室世子。
此番奉叔叔之命出来行事,一面是为让叔叔在朝野大官面前能有更多交换的筹码,一面,也只是想自己能在婚嫁前,再多一点自由的游历,以便日后在闺房独守时回忆。

这少年此间愁容满面,却也不知到底是为了那寻求不得的虎啸飞剑,亦或者,是担心那朝野的世子将来对自己又是好坏如何。总是听说中原之人爱好多妻多妾,倘若多少年后自己过了花容之龄,却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吞多少的泪了。

正迷茫之际,旁边一身武士打扮的胡子大汉,浑身横肉壮实,一看甚是伟岸。

只见他低声道

“着歌郡主,您也别太担心了,那包必害,萧必残二人也是我明央府上出类拔萃的强人,此番他们二人前去,就算拿不来那虎啸飞剑,也必可以换来珍贵的情报信息。到时候我们再商量对策,得此物也就这几日之间了。”

那着歌郡主点了点头,回身道

“靡冯叔叔,我安排你的事,可妥当了?”

那胡子大汉举止甚是恭维,低声道

“郡主放心,您安排的事我已前后办好,这寺内大大小小的和尚,方丈,头陀,均已被围在大厅之内,无一人漏网。只是……”

“只是甚么?”

那大汉犹豫了一下,又道

“只是,有一个被那思白方丈派去挑水的小和尚,寺内是寻不到了,郡主,您说是否需要派人出寺去找?”

那被胡子大汉尊称为着歌郡主的少年听罢摇了摇头道

“算了,一个挑水的小和尚,兴不起甚么浪,现下夜色已深,再出去免不了打草惊蛇了。”

胡子大汉道

“郡主说的是,只是,在下不明白,这般大动干戈,捉这些秃驴毛僧来做甚么?”

那着歌郡主道

“其实细细想来,这一带人迹罕至,尽管中原佛教盛行,也不会有多少香客来到这里行拜,却没来由的有一座突兀的寺庙建起,本就甚是让人起疑。
这思白方丈据说也与当年北殷唐一手带出来的商泉义军有染,此般联系起来,这寺内一帮僧众,也必是来历不明了。尽管这思白方丈已经年近暮年,油尽灯枯,但若能问出多少事情,从而能寻到商泉义军的旧部,想必也是对览叔叔有利的。

靡冯叔叔,您也算是我明央府的首武,以后也会随着我览叔叔出入中央朝野,可别再随意唤中原的和尚作秃驴毛僧了,我可听说,中原人对于佛理禅宗,这些年甚是重视了”

那胡子大汉闻言忙道


“是,是,郡主说的是,是在下失言了,日后定改过来。”

着歌郡主闻言也是微微一笑,道

“靡冯叔叔,您也别对我这般客气,府内上下,您是照顾我最多的,如我父辈一般了。”

那靡冯听罢道

“郡主言重了,为长鱼总兵效命办事,本就是在下的命了,我怎样侍奉长鱼总兵,自然就怎么侍奉着歌郡主您了,我本是一个下人,父辈甚么是不敢当得。”

着歌郡主闻言,不禁仰望星空,随着那繁星点点,低声道

“莫非,真的有命这一说么?人生下来,就要循那天命不可么?”

这番话,靡冯本是一届武夫粗人,却也不知道怎么接了。

二人呆了片刻,也就下了台顶,入了那人满为患的寺内大厅。

着歌郡主逐个看了一眼那些被捆起来的和尚,问道

“请问哪位是思白方丈。”

221

主题

1871

帖子

1871

积分

深藏不露

Rank: 27Rank: 27Rank: 27

UID
123
精华
0
金币
0
贡献
0
银币
2103
在线时间
0 小时
注册时间
2014-12-16
14#
发表于 2019-3-27 20:58:02 | 只看该作者
只见一个鹤羽半眉须的老头站了起来,此人看似佝偻老态,声音确实宏亮沉稳,旁边的和尚无论大小对他也甚是恭敬,原来便是凡鹤峰,妙鳄寺的思白方丈了。

思白方丈道

“在下便是,请问这位施主,你带着这般强人围我寺庙,绑我众僧,是为了哪般?”

那着歌郡主闻言,眉眼间一挑,扬声道

“靡冯叔叔,怎地都将高僧们绑起来了,快快给他们松绑,我们本就是客,怎有反而挟持主人之理。”

那靡冯听罢犹豫了一下,小声道

“着歌郡主,这些年轻小和尚松绑就罢了,那思白方丈最好还是捆起来的好,他身上武功可是不低,我捉他也费了一番力气。”

那着歌郡主闻言更是一喜,顿时来了争强好胜的兴趣,道

“哦,居然能让靡冯叔叔费了一番力气,那我倒要试试了。快,给思白方丈松绑,我来请教请教几招。”

靡冯犹豫道“这…….”

着歌郡主道

“怎么?莫非您觉得我功夫还不如您么? 想来虽然您授我功夫已有多年,但我早就超过您啦,不是么,或者说,上次比试时却是你故意输给我的?”

靡冯闻言,也是无奈,只得招呼门客武士们当下给一干僧人松绑,自己却亲自去给思白方丈松绑。虽说靡冯这汉子本是武夫,不善于心机,但若让着歌郡主突地跟一个外人比试武功,那事情可大可小,自己这次随郡主出来,企能让她有一点闪失。
于是在给思白方丈松绑之际,已然暗地里点中了思白方丈的丹心穴道,使之不能运气提力。

这下若是比试,着歌郡主自是可以全力应付,而思白方丈武功再高,也只能使拳脚功夫了。
且不说能赢能输,那着歌郡主起码不会有甚么过重的危险了。
倘若能受点皮外伤,吃吃苦头,对于这着歌郡主想来也是好的。毕竟这江湖之大,能人辈出,总喜欢与人比试,也不是甚么好的习惯的。

众僧松绑后,见那华服少年却扬言挑衅,要独自与思白方丈比试,心下均是愤愤不平。心想思白方丈是何等身份,怎地会同你乳臭未干的小子比试了。
怎料思白方丈,活动活动了筋骨后,慈笑道

“既然施主想请教我妙鳄寺的粗陋功夫,那我便展露一番罢了”

那着歌郡主闻言也是作揖道

“多谢赐教,拳脚无眼,方丈还需小心了。”

说罢尽突地提气翻身一跃,已然高于众人之上,凌空已近堂顶。这一跃,却瞧得众人均是一惊,皆暗叹此人年纪看似虽然不大,轻功却是得了大乘,万万不可小觑。

然而那思白方丈当下马步一扎,稳住下盘,双手合十,低头视地,此姿态甚是稳重。

思白方丈这一举动看在一旁的靡冯眼里却是一笑,暗叹那老和尚可是这番大意了。
敌人高于空中,自己却低头不视,倘若期间飞出甚么暗器飞镖,岂不是防不胜防了。

靡冯武功自居明央府之首,此番想法自然不是空穴来风,着歌郡主自小便受他传之武艺。而这郡主最喜爱的便是投掷暗器。

就见那空中少年魅影一闪,喝到“看镖!”

已然凭空飞出四枚铜币。这铜币表面看似平常,已然有些平棱破旧,然而被这人一掷出,力道甚是刚猛。窸窣之间,已然夹杂着犀利的内气。

这四枚铜币,虽只由一手掷出,但被内力包裹,竟然朝与四个不同的方向,分别攻向思白方丈的头,眼,腹,膝,来势甚急。
一旁众僧见状,暗道此番这方丈可是大难,全因思白方丈即便使出双手齐档,也无法保护到自己身上四个地方不受伤害。这虽说是比试武功,但现在寺内已然被这帮强人围住,占了上风。
但若就此第一招便被这平头小子击中,也就折了气场了,后面再打,也只能畏手畏脚了。

但瞧那思白方丈也是不慌,仍旧低头视地,当那四枚铜币已然近身,瞬间就要击中之时。猛地单臂一挥,扬起袖间袈裟。只见长袍浮晃,金凌四闪,恍惚之间,再看那方丈伸出手掌。那四枚呼啸而至的铜币,此刻已然安静地躺在方丈的五指之中。

这一档招,可让众僧看了暗暗叫好,让靡冯看了却暗呼不妙。
原来那靡冯之前捉拿这方丈之时,斗了没有百招也是数十种。自认为已然摸清了这方丈的武功底子,加之刚刚封了他运用内力的穴道,这才放心让郡主单打独斗。但方才这一招,可真的是强之又强之招,在这江湖之上,自己却也是不曾见识。当下已然知晓,刚刚那方丈却是故意隐藏实力了。
这番还待出言提醒着歌郡主小心提防。怎料那方丈手掌一斜,一枚铜币已然落于指缝之间。只见那方丈仍是低头视地,微眼一瞧那着歌郡主投射在地上的影子。
二指一弹,喝到“着!”

那铜币竟然如利梭闪电一般直击向那着歌郡主的眉间。

这一击,比之着歌郡主一掷之力道强上不止十倍,而且出招甚快,防不胜防。这下可让靡冯大吃一惊,无奈自己距离甚远,电光火石之间怎能赶到替郡主挡币。
那着歌郡主纵然轻功了得,奈何人尚在在半空未有着地,此刻是万般无奈却也没有着力点从而躲避。
眼看那铜币来势甚急,心里一慌。已然知道此番自己性命休矣。
电光火石之间不知怎地又想到,倘若就这样被这铜币致死,那或许便不会再需回去见那中原朝野跋扈嚣张的世子了,成就那不情愿的婚姻了。
自己本就生于江湖,这番死于江湖,也是天命。怎奈苦了待自己如女儿一般的靡冯叔叔,这番回府可不知道要因自己丧命失职而受多少的刑罚苦难了。

双眼一闭,还待赴死。但却不知怎地,就觉自己落地速度突地一慢,随即背后一阵暖热。好似被人抱住一番。睁眼一瞧,发现眼前有一个五指如玉的手掌平置在面前,而那本攻向自己眉间的铜币,此刻却被夹在那玉指缝间。

背后那人轻功绝不低于自己,竟然就片刻之间,带着自己的体重,坠下时还是缓缓而降。等靡冯和一帮门客反应过来之时,那人已稳稳和着歌郡主落地。

着歌郡主刚经历生死门关,心里还是扑通乱跳。但觉身体异样,这才发现背后那人一手夹着铜币,另一手却围抱着自己的胸脯。

这着歌郡主自小就在府上被下人侍奉,平时也就侍女近旁服侍,最亲近也不过是奶妈。却从没有甚么男子如此近身抱着自己。即便那已有婚约的朝廷世子,自己也是从未谋面。此番竟被一个陌生男子这样抱着,尚且是众目睽睽。
心下一慌,回身就给了那人一个巴掌。

着歌郡主那掌一挥,自然已带着不俗的内劲力道,就是想给那人一点苦头。虽说那人在危机时刻救了自己的性命,但是这般举止,却是如同轻薄了自己,对自己来说可比丢了性命还要难言了。

但觉那一巴掌之声甚是响亮。但那人却面不改色,只是白皙的脸蛋略带红润,已然着歌的手印留在了那人脸上。

着歌郡主此番扇完巴掌,心里却也暗暗惊奇。
心想这人竟然不知不觉之间,尽数已将自己掌中暗力无形化解,只剩一挥之惯力留下。这等内力修为,自己可是平生闻所未闻,比之那思白方丈,或许更是高明了。

正眼一瞧,才发现那男子面容俊朗,眉宇纯秀,朱唇微张似笑非笑,一副轻描之态却又暗浮霸气。
自己久居府内,身边但凡男子均是练武粗人,或者服侍奴仆,却从未见过这般上等容貌之人。不免心里已是一阵激荡。
本来还欲再扇一巴掌,那手停在半空,却怎么也没心思打了。

那人此刻仍旧抱着着歌郡主,一手夹着铜币对着众人。
靡冯和一帮强人在旁看到着歌郡主被持,却不敢贸然前去,只怕这武功深不可测之人,可能片刻之间就会要了郡主的性命。

但听那思白方丈高呼道

“使帛公,快将那女擒住,这帮贼人就无法子了!”

这思白方丈自然是对那男子说话。

话音未落。之间从那庙顶,却又落下来两个人,一个是面容消瘦的年轻和尚。另一个,却一身素衣,但美貌惊人的少女。

这着歌郡主自小便觉自己美貌无双,这天底下无论是甚么男子,恐怕也是配不上自己。当下却见一个从天而降的少女,才觉得这天上的神仙,恐怕也是这般模样了。

原来,这挡住思白方丈反击之铜币,抱着郡主下落的男子,便是那公扬羽。而随后落下的二人,便是挑水小和尚谬,和千御胭了。这二人被谬一路带到大厅,见众人被俘,便躲于厅顶,所谓擒贼先擒王,就等这帮人的首领出来,一招捉之了。

那公扬羽转睛目视了一圈这帮和靡冯一伙的强人。又看了一眼思白方丈,道

“思白方丈,这女子我自是会擒住,若被这女子逃了,我们这番就要倒大霉了。”

只听那千御胭道

“毒心郎,你怎地唤那公子叫女子呀,这公子容貌打扮,怎地同你这般相似”

原来,这思白方丈和公扬羽江湖经验颇深,一眼已然看出这着歌郡主是女扮男装,但千御胭却全然看不出来。

公扬羽呸了一口,道

“当然相似,这女子便是一路假冒我上极门,招摇撞骗的歹人,不扮像点却怎么毁我的名声呢。
思白方丈,这女子甚是狡猾,她说是与你比试武功,其实是为了试探你的底数路子。你刚才那一招“瞒天避海”之指,已然漏了底。若让这女子回中原告之朝廷,您这妙鳄寺也就尽数被端了!”

这着歌郡主闻言也是大惊,原来之前她已收到风声,知晓这思白方丈早年与朝廷反贼北殷唐有染,只是无甚证据。当下比试,只是为了试探他的武功。刚才那一招挡币反击的上乘指力,便是北殷唐的师承,阴谷派的招式。
这北殷唐名下的商泉义军,里面个中高手自然也就带着北殷唐的顶尖武功。
这番被这男子救下,本打算就此示弱。回去即便交不出虎啸飞剑,尚且可以告诉叔叔这里有反贼余党,报之朝廷或许可以邀功。
这中原朝廷,对于北殷唐,商泉军的残余,甚是重视,布下重赏要斩除殆尽。届时如果自己有此功劳,再同叔叔提出不去成那婚事,或许还有点希望。
可这现在,恐怕自己是脱不了身了。

这样一想来,心里大是不悦,哼了一声道

“你这贼人,擒我便擒,你却怎地轻薄与我,早听关中上极门闻名江湖,一门之主原来也非浪得虚名了!”

公扬羽听着一番话,很是郁闷,原来刚才那一巴掌却是累我轻薄与你,不禁暗自好笑,道

“姑娘你别见怪,当时事出突然,我只得挑最好抓的地方抱住你了。不然思白方丈这一招下去,你小命也就没了。”
说完便松开了环抱的臂膀,但夹铜币的手掌还是置于那着歌郡主的脖间。

但又听一声脆亮,原来那公扬羽的另一边脸上又多了一个巴掌印。

只见那着歌郡主已经面夹哭色,道

“你这贼人,怎能说出这番话,不如就此杀了我的好!”

靡冯在一旁也是一惊,大呼道
“大胆贼人,怎能对着歌郡主如此出言不逊!”

虽然这般喊,但却不敢靠前。一面自知不敌这公扬羽,一面,也是忌惮那思白方丈。细想自己虽然带着一帮强人出府跟着郡主,但当下估量,恐怕一齐哄上,也是不敌这二人,反而可能会送了郡主的性命。

那公扬羽听罢,也不理会这一巴掌之痛,双目一转道

“着歌郡主,原来你是那明央府,长鱼览的侄女,长鱼着歌?原来那包萧二人同你们是一伙的。”

201

主题

1788

帖子

1788

积分

人中龙凤

Rank: 24Rank: 24Rank: 24Rank: 24

UID
141
精华
0
金币
0
贡献
0
银币
1999
在线时间
0 小时
注册时间
2014-12-16
15#
发表于 2019-3-27 20:58:56 | 只看该作者
那靡冯闻言,扬首道
“正是,既然知道我明央府长鱼总兵的名号,你这贼人还不快放了着歌郡主!”

公扬羽哈哈一笑道

“明央府早就是强弩之末,现在西戎列强进犯,长鱼览兵少将寡,本就难支。他在中原朝野找的靠山,现在也是自顾不暇。我估计呀,你们明央府除了这般门客之外,所剩也是无己了,外强中干之辈罢了。”

这番话说出,却也是令长鱼着歌和靡冯均是一惊。

着歌暗道:
这上极门立于江湖之上,远离朝廷皇城,怎地对现下自己家族之事如此熟悉。
但细细想来,这公扬羽所言也非胡诌,想来自己的长鱼家族世代驻守西门关。
明央府出了不知道多少个平西将军,振西将军。怎料自己父亲长鱼倚云 兵败战死,只留自己一人。叔叔长鱼览多年忙于军事,竟然也没有一子。想来自己长鱼氏古往经来多少英雄豪杰,此番境地却比这贼人说的恐怕还要不堪了!
想到这里,不禁鼻头一酸,泪已出眶。

本章完

199

主题

1768

帖子

1768

积分

人中龙凤

Rank: 24Rank: 24Rank: 24Rank: 24

UID
56
精华
0
金币
0
贡献
0
银币
1979
在线时间
0 小时
注册时间
2014-12-16
16#
发表于 2019-3-27 20:59:47 | 只看该作者
            写的好,不过没人看

195

主题

1796

帖子

1796

积分

人中龙凤

Rank: 24Rank: 24Rank: 24Rank: 24

UID
105
精华
0
金币
0
贡献
0
银币
2002
在线时间
0 小时
注册时间
2014-12-16
17#
发表于 2019-3-27 21:00:31 | 只看该作者
            在这个浮躁的年代,好文是写给自己看的!

186

主题

1830

帖子

1830

积分

深藏不露

Rank: 27Rank: 27Rank: 27

UID
142
精华
0
金币
0
贡献
0
银币
2026
在线时间
0 小时
注册时间
2014-12-16
18#
发表于 2019-3-27 21:01:24 | 只看该作者
第六章试问江湖心生厌 怎奈已入红尘渊

公扬羽手夹铜币对住长鱼着歌的脖颈,已便让靡冯众人不敢乱来。当下还请那思白方丈先安排众僧把这帮强人先绑了起来,再做安排,众僧人正捆绑间。

突然就感那手上一湿,转目细瞧,才发现此刻这着歌郡主竟然已经双泪横流,独自低声哭了起来。
这下可让公扬羽稍微慌了个神,竟将那铜币径自塞回怀里。

再掏出来时,多了一面极白的手帕,递给那着歌郡主。


那着歌郡主见那人刚才尚且嚣张跋扈,出言不逊挑衅自己。手置脖间,似乎顷刻之间便要拿了自己的性命。
何况此刻府上门客们也由于自己被作人质,无可奈何被制服起来。当下要是尽数剿灭也是眨眼之间的事情。
这会居然,却突地递来手帕为自己擦拭泪水。心下猛地一暖,也不知道此刻心情是百感交集,无法形容。
自己却也不知是该接那手帕或是不该了。

那公扬羽见着歌郡主含羞低头,也不犹豫,径自就伸手为她擦拭了泪水。
那着歌郡主虽一脸英气胜人,但皮肤甚是润滑犹如凝脂。那手帕拭肤,如漫溪滑膝。
边擦拭,边低声道

“身为一府之郡主,怎可在敌人面前落下泪水。这等哭哭啼啼,可让你祖上众位英雄先辈看见了却作何感想。”

这话犹如醍醐灌顶,给了着歌郡主当头一醒。她微微咬下嘴唇,心想自己这般确实是让这轻薄的贼人瞧自己不起了。
当下伸手接过手帕,自己擦拭干净后,朗声道

“上极门主,我自知一路打着你的名声做了不少歹事,何况技不如人。你现在是要杀要剐,我也是认了。只盼......只盼你别再出言羞辱我了!”


那公扬羽闻言尚未说话,一旁给绑成粽子一样的靡冯却大喊道

“公扬使帛,你倘若敢伤着歌郡主一根汗毛,我们现下西门关也是不守了,明央府全府上下,这今后几十年专门就对付你们上极门,视你们为死敌了!”

这靡冯这番话语倒是能唬住旁人,公扬羽看来自然知道是虚张声势。

这明央府上下军队强人作何安排,岂是他这一个门客首武可以指挥的。何况这守护西门关,可是历代皇命,也是祖规。
倘若一意孤行,仍那番邦入侵,这可就是大祸事。中央朝廷追究下来,便是诛九族的大罪。
长鱼览心思缜密,坐拥一方诸侯,身后拖家带口更是数不胜数,岂是似靡冯这般练武粗恶之人的想法一样。

当下笑罢,也不作理会。只是对着歌郡主正声道


“实不相瞒,使帛其实早就仰慕长鱼家将忠义之名,当年长鱼索,长鱼克六百里绝尘追灭西戎莫丹单于,破二十万西戎铁骑。
长鱼连雄更是仅以三万兵力,力守西门关十五年,击退莫丹单于之子袭来的五十万奴兵,保得百姓太平,不遭屠城。
倘若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又能舍长鱼连雄其谁?
您父长鱼倚云,更是国将忠臣,怎奈兵乏马困,粮草短缺,终战死于荒莽泊,竟连尸骨也是无存。”

公扬羽朗朗道出,已然将长鱼家近代名将事迹一一说来。

那明央府一帮人等听罢,也是漠然。着歌郡主闻声入耳,已然声泪俱下。梗咽道

“世人都…都已淡忘,没想到你这一江湖浪子倒还记得。你却与我们长鱼家族有甚么渊源?”


公扬羽听罢,淡淡一笑,道

“渊源甚么是谈不上。我虽是江湖中人,却也懂得些国仇家恨。你们皆是忠良之后,我又怎会恶意待之?
只是你们百般陷害于我,阻我寻那虎啸飞剑,却是为了甚么?着歌姑娘,您是否可以说与我听呢?”

着歌郡主听罢,黯然道

“西门关现下战事吃紧,西戎鞑子不知怎地最近发狂似的进攻。
叔叔没法子只得向中央朝野借兵。怎奈那朝中公侯早先收下金银,这番又要提我入嫁其子。
他说在这乱世之中,人心各异,倘若是一家人的事情,便自会尽心尽力。我却深知那朝野大官历来都是见利忘义,过河拆桥。
皇城之上,当今的九五至尊,一直派宫内高手寻那虎啸飞剑不得。
于是我便自作主张,想靠这虎啸飞剑来换得自由。若是能博得圣上欢心,应该可以让那公侯收回成命。
恰巧你也在寻此物,并且已有线索,只需一路跟踪,加以阻挠。便可以捷足先登,我无奈之下,只得做此下策,倘若…..倘若此番拿不得那虎啸飞剑,我也只能......。”

说罢,已然不愿再讲下去。

公扬羽暗自好笑,心想道:
要说那些嫁入中央朝野人家,也是非富即贵,怎样也比在这边关,乱战之地要好上百倍。怎地你这郡主却如此的不愿意了?想来从小也是娇生惯养,不知世艰路难。
就算那尚书之子再是不济,,仅仅只是牺牲一生幸福罢了,换来的却是西部边境多少年的安居乐业。又何必苦苦去寻这踪影难寻的虎啸飞剑。

但转念往深层一想,这郡主百般不愿去那皇城中央,必有缘由苦衷。
那长鱼览是何等人物,却也不加阻拦,仍由她这般胡闹,恐怕其中更是多有蹊跷。当下心生一计。

加之见长鱼着歌本是一副英气,又是卓人之后,此番却怜态尽显,满脸泪痕。
想来在明央府众人面前恐怕也是第一次,心下也甚是不忍。

于是柔声对着歌郡主道

“我知了,是我不对,我甚是该死,以后言语再若伤了你,你巴掌打我也不算解气。大可一铜币掷死我,我也是绝不眨眼一下了。”

这话字面像是玩笑,由公扬羽说出口却甚是庄重诚恳。

听得着歌郡主也是一怔。黯然片刻道

“我们已被你擒住,你为刀俎,我为鱼肉。你….你又何必说这些。”

着歌郡主嘴上虽如是说,其实心里已经大是宽慰。

明央府众人平日也只道这着歌郡主天不怕地不怕,本是女儿身,终日却作君子装。
但凭这公扬羽三言两语,已然令得她连哭几次。想来府上现状,西关艰难,也是各自难受。

只见公扬羽从皮囊里掏出一个裹得严严实实地物件,递与着歌郡主。道

“郡主请拿好,将此物托您叔叔长鱼总兵派人递与圣上,便可如你所愿。”

着歌郡主接住一瞧,见此物其貌不扬,不禁问道

“你给我的是甚么,怎么就可以如我所愿。”

公扬羽笑道
“这便是您费尽心思,想要得到的虎啸飞剑了。”

“甚么?这便是虎啸飞剑!”着歌郡主闻言,失声惊道。

然而大厅之上,不管是明央府以靡冯为首的门客,亦或者是妙鳄寺以思白方丈为首的众僧,无一不是大惊失色。

众人早就听闻,这江湖之上有六大上古剑谱。而这虎啸飞剑,便是其一。
倘若得此剑谱,加以练习,不管是寻常百姓,亦或者是残疾废人,都可以骤然跻身于高手之列。
当年那商泉义军所向披靡,令朝野上下闻风丧胆,也拜这虎啸飞剑所赐。
然而北殷唐在终还山一役,被当今“军圣” 魏起大将军所围,兵败垂成后,那虎啸飞剑便也不知所踪。
无论这十年来,黑道白道多少人煞费苦心,卷起江湖上多少腥风血雨,却又是寻来不得。

然而,此刻,这天赐之物,却安然落在了长鱼着歌的秀手之中。

长鱼着歌颤声道

“你…..你能得此物,自是废了一番功夫,怎地却就这样给了我。”

公扬羽道

“就权当,是为刚刚对你的失言作赔罪了,还望郡主你别记恨于我还好。”

长鱼着歌道

“你…..我们初次见面,你又为何这般对我?”

公扬羽笑了笑道

“我也不知为甚,只盼郡主你这般美貌的姑娘,能遇到好的郎君,不被强权摆弄了。”

这话一出,长鱼着歌听下,却久久徘徊于耳内,难以忘却。
只觉得这个刚刚尚且十分厌恶的贼人,此刻觉得,也不是那么地讨人嫌了。

本章完

215

主题

1883

帖子

1883

积分

深藏不露

Rank: 27Rank: 27Rank: 27

UID
87
精华
0
金币
0
贡献
0
银币
2108
在线时间
0 小时
注册时间
2014-12-16
19#
发表于 2019-3-27 21:02:17 | 只看该作者
第七章 早闻鸿涛满声扬 偏锋倒刃影徐良

长鱼着歌握着这公扬羽送与之物,低头凝视了半晌,才道。

“这物怎地一股腥臭之味,还有斑斑血迹。”

说罢,不经意间,拿起之前公扬羽递与她的白手帕,将此物包了起来,塞入了怀里。

靡冯在一旁道“郡主,怎地也不解开检查一番,岂能由此人说是,便是了。”

着歌闻言也是不回。只是又对公扬羽道

“现在你将我的人都绑了起来,却不知想让我托谁将此物送与明央府呢?”

公扬羽闻言哈哈一笑。道

“郡主说的甚是,是我鲁莽了,你现下就可同门客们离去罢。”

说罢,只见他伸手指一弹,却见从袖口之间突地射出一支银针。那银针飞迹胜电闪黎明,划过那被绑众人,单刺绳头蝇结,击中人身时居然反向弹回,瞬息之际往来反复。
再看那被绑的一帮明央府门客反应过来之时,皆是阵阵惊呼,原来那被众僧捆上的绳索结扎,眨眼之间已经尽数松懈落地。

这等出手之快,收针之疾的功力。在这场上众人看来,已经是望尘莫及。

那公扬羽此般展露身手,是为给靡冯等人松绑之际,告诫他们不要突然暴起乱来。还需知晓,将你们这帮人杀人灭口,可以说是瞬息之事。

思白方丈见状,哈哈一笑,慈道


“方才我射与那铜币掷这姑娘,本就是想试试你的武功有没有退步。没想到,这番手法,恐怕已经不是一招简单的“满天蔽海”可以比拟,使帛公,你的武功已经登峰造极了。”


那长鱼着歌闻言,脸色突地有些失望。
对公扬羽小声道
“你….和北殷唐,商泉叛军有甚么关系?”

公扬羽闻言,低声笑道

“在下,是北殷唐的结拜义弟。”

长鱼着歌闻言一怔,暗里大呼吃惊,万万是没有想到这样一个公子打扮,年纪与自己相仿的男子,竟然是北殷唐的义弟。想来自己一味刻意扮相如他,而心境恐怕已大是不同。

呆了半晌,才道

“你…..你竟然是他的义弟,中原朝野上下高额悬赏商泉军的残余,你怎可这般随意就告与了我,却也不怕我转头告之朝野?”

公扬羽道

“郡主你既然问起,我自然就答你了”。”

长鱼着歌闻言,脸不知怎地突地一红,心想这公扬羽虽同自己初次见面,但却依然将武林至宝虎啸飞剑交于己手,还道出了自己的身份秘密。

当下言道

“你…..你当真就这么信我?”

公扬羽笑笑道

“长鱼家族世代留守西门边境,从不与中原朝野权力之争有甚关系。长鱼览谨慎沉着,自然不会随便就参与这各种争斗。我想,郡主你也不会鲁莽行事的。何况…….”

“何况甚么?”长鱼着歌见公扬羽言辞犹豫,忙追问道

“何况,我知道郡主是明事理,知是非之人,倘若郡主你不告,我自当感谢。你若觉得该告,那便有告的道理,我公扬羽也是认了。只是,我却不愿在郡主面前撒下半点谎言罢了。”

长鱼着歌闻言,只觉心头一甜。

点了点头后,转身对靡冯等人道

“既然已经拿到虎啸飞剑,此行已达目的,靡冯叔叔,我们打道回府吧。”

说罢,便同靡冯一同招呼众明央府门客,出门了。
一行人只因个个吃了鳖,皆灰头土脸,却唯有那长鱼着歌不同,此刻她转身走开不再对视公扬羽时,脸上竟不知觉挂出了青嫩的微笑,微红的脸蛋犹如苹果一般,手也不自觉的,将那白色手帕握紧了些。
细细想来,自己似乎已经很久没有笑过了。


众僧见那强人已走,这才各自收拾寺庙。

公扬羽停步望着那长鱼着歌此去背影,暗想这番用棋一着,其实甚是险峻,倘若大意赌输。那便一步错,步步错,最后全盘皆输了。但细细想来,自己这么多年,从始至终,又何尝不是步步皆赌,步步惊心呢?但只是这一棋,却不可说与旁人罢了。

正想着,却闻得一阵花香扑鼻。回头一瞧,才发现那千御胭默默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公扬羽心里也是一惊,暗道自己这番就将虎啸飞剑给予那长鱼着歌,恐怕千御胭是要责怪自己了,想来这女孩一直独自生活于幽谷,素来不甚与外人打交道。自己和她一起没有多久,她本就就对自己没有太多的信任和熟络,这番下来恐怕是要更甚了。

怎料到,那千御胭竟然撇嘴道

“毒心郎,怎地那姑娘哭了,你却递与她手帕,我哭了,你却没有!”

公扬羽闻言已是一怔,思量片刻,笑道

“只因啊,那姑娘巴掌扇的我甚痛,我怕她再扇我,才递与她手帕,讨好她罢了。”

千御胭道

“那你说是我那两巴掌扇的你不痛了么,好,我再大力些,让你也再痛痛!”

说罢,举手就要作扇状。

公扬羽忙求饶道

“我的好妹妹,我之前自己扇自己,你都心疼我,现下怎么会忍心再扇我呢?”

这二人正说笑间。

思白方丈交代了谬和众小僧一些事后,漫步来到二人身旁,慈道

“老衲,可有打扰二位。”

公扬羽见状,忙道

“哪里话,思白方丈,我此番来,便是要找您的。”

“使帛公,我们多年不见,前日我不在寺内,是谬那孩子招待你的。等我来时,你已入那千壑峰,恰恰就是不曾见你,才让那假扮你的女子趁了机会。却不知你此番找我是为何事。”

公扬羽笑道

“给妙鳄寺带来一夜之惊,才该是我来道歉。思白方丈,你可知这少女是谁么?”
说罢,指了指千御胭。

那千御胭本跟公扬羽说话间,神态自若。这刻突地来了外人,此刻尚很怕生,便低头不语起来。这番看他要跟着老人介绍自己,觉得再低头不视人也不是很礼貌,这才抬头一瞧。
但觉这思白方丈眉白须长,老态龙钟之余,更藏有一点雄稳强固之姿态,不禁让人肃然起敬起来。

那思白方丈也是大量了一番千御胭,才慈道

“我看这位女施主着装简过农仆,相貌却惊若天人,只是这眉宇之间,似曾相识,却又想不清晰,却还要使帛公指教了。”

公扬羽道

“她便是桃花坞,凤凰古琴现下唯一的传人,也是腾龙剑主千御鸾的妹妹,千御胭。
十年前,北殷大哥将她藏于千壑峰,这番我将她带了出来了。现在风声已经走漏,那里已不是她适宜生活之地了。”

这番话,在千御胭听来甚是平常,只因那凤凰古琴拌自己已久,犹如随身携带一枚木簪。那桃花坞也是自小便居之所在,里面一花一木,甚是熟悉。

但那话一入思白方丈耳内,那慈容徉态也是一震,低呼道

“世….世上真的有千御胭?那…..那凤凰古琴可带身上?”

公扬羽闻言道

“带着,只是我已置于隐秘之所。离开此地去后再拿,倘若随身携带,却是怕招人耳目。”

思白方丈闻言点点头道

“这也周到,既然凤凰已落梢,腾龙也改出鞘。”

说罢,领着二人,走离寺庙的主厅,大道。转而进入了尾角厨房里的一面谜门。进入寻找一番后,出来时,手里一多了一柄器皿。

只见那器皿形似上好宝剑,但却没有剑柄。只剩剑刃,然剑鞘甚是精妙,其中雕刻纹路,暗藏腾云架雾之气魄,藏龙伏虎之图脉。看得人暗暗生惊。

千御胭只看了一眼,便惊呼道

“我姐姐的剑,怎地会在这。这剑柄,怎地却没了。”

思白方丈闻言,叹了口气道

“龙隐,则必先藏首,人陨,则最终失首。人都已经不在了,剑柄自然也无处可寻。
北殷堂主当年兵败于终还山,你姐姐千御鸾听闻也自刎于末返河,此剑,也是由她转交与我保管。
千御坞主,此物,今天能交于你手,我也算是放下多年的心愿了。”

说罢,将这器皿,置于千御胭怀里。

千御胭手捧此器皿,从怀里掏出了那破旧的荷包香囊,此刻已是声泪俱下道

“以前,姐姐便喜欢用那香囊,擦拭这剑鞘。她总说,这剑,戾气太重,还需花香已辅之,才可镇住这剑气,不反噬其主。谁知,最后还是先我而死。”

思白方丈闻言苦笑道

“一块死物,又怎么会反噬其主,那吞噬的,只是人心罢了。”

说罢,双手合十,一句阿弥陀佛,入耳时已经渺渺兮兮。再瞧去,他已离公扬千御二人数丈之远,漫步独自而去了。


只剩千御胭独自喃喃道
“早知今日,倘若当年在师父面前,我跟姐姐抢那腾龙剑,让她凤凰琴,今日此般是否会大为不同了。”

公扬羽见千御胭落泪,心下也是不忍,柔声道

“鸾姐姐留下此物,也是盼望日后你能恢复桃花坞往日风采,你还需打起精神振作一气,方才不辜负北殷大哥和鸾姐姐一片心意。胭妹妹,别哭了罢”

千御胭听罢,强忍窸窣,梗咽道

“嗯,我不哭,哭有何用?”

公扬羽暗暗叹气,心下胭妹妹看上去身姿羸弱娇嫩,然而也需背负起太多的责任与使命。倘若这天下都似那桃花坞,千壑渊一般,却又是多好,多妙。

说罢,二人各自回寺内僧人安排的宿房就寝。次日,备马,取出那凤凰古琴,出了寺庙,还待离去。

那千御胭常年独自生活,从未有骑马经历,见那高头大马甚是惧怕。

公扬羽笑道
“胭妹妹,你连那虎头虎脑的吖白都不惧,怎会惧这家马。”

千御胭道

“毒心郎,你笑甚么,我怕便怕了,大不了你骑马,我走路罢了。”

公扬羽道

“好妹妹,我玩笑而已,来,我扶你上马。”

说罢,扶那千御胭上马后,自己再上,坐于千御胭之后,扬鞭一甩。那马飞铁骑,已然绝尘而去。

只留那谬在门前送行。心里想着何时可以再见使帛大哥,听他讲讲那江湖的趣事,何时可以再见那桃花仙子,自己尚还未来得及问她天上仙宫的人事。

然而,妙鳄寺,最高之顶台,那思白方丈也目视远方,悠然叹道

名利几曾伴旁身,怎奈被迫出凡尘.
树大风来难休绝,只盼此迹凤龙腾。

204

主题

1851

帖子

1851

积分

深藏不露

Rank: 27Rank: 27Rank: 27

UID
133
精华
0
金币
0
贡献
0
银币
2066
在线时间
0 小时
注册时间
2014-12-16
20#
发表于 2019-3-27 21:03:16 | 只看该作者
第八章 堡中忠义终有意 驿内疑云也薄情

千御胭与公扬羽二人一路骑马,涉水趟泥,虽然幸苦。但沿途风土人情,千御胭也是睁眼瞧得新鲜,公扬羽张嘴评得生动。二人一路说说笑笑,也是好生有趣。

大约赶了一日的马程,除了中间偶尔停下歇息外。总算也在黄昏前赶到了距离灵城最近的一家驿站。

本来若是公扬羽一人出行,那必是不再停歇,通宵赶至灵城,方才罢休。毕竟与人有约,倘若来的迟了,好心的还道自己是职务繁忙脱不开身,那闲言碎语的可就该到处说长说短了。

但是在马背之上,千御胭身旁,一路行来,已然发现她面色越发的疲惫。
想来她自幼便山中独居,何况年纪比之自己尚小。从未有长时间马背上颠簸的经历,心里不免觉得自己对于她的照顾还是有点大意。
或许也是这千御胭眉间与她姐姐甚似,自己恐怕有时不知觉的就把她当作千御鸾了。
忆想那腾龙剑主千御鸾,当年也随北殷大哥投身义军,四处征战,挥剑杀敌。倘若她骑马一天下来,恐怕比之自己更是神采奕奕了。
何况这马本是彪悍,千御胭又身体稍显羸弱,想来自己也是太过心急。当下决定在驿站寄宿一宿。明天一早再快马加鞭赶至灵城也不算迟。

二人下马步行,唤来驿卒牵过马绳。抬头一瞧,招牌上写的却是“竹马山驿站”。
顾名思义,想必过了这驿站,再翻过前面的竹马山,便可到那灵城了。

千御胭下马后瞧那驿卒和驿侍的着装打扮,却与一路上的赶脚过船的平头百姓不同,相比之下更会整齐划一。便小声问与公扬羽。

“毒心郎,怎地这里的人儿都穿的大同小异,我都分不清谁是谁了。”

公扬羽道

“这里是官署直辖的宿站,中原人杂地界之内,每座重要主城之间,每隔20里,便有歇马亭,每隔80里,便有朝廷驿站。专门给朝野官差寄宿,只要骑的是官马,带着官牌,便可依次进入,那平路里赶脚的百姓却是不行的。”

说罢,就听那站门口的驿仆道

“这位老爷,现下客房只有一间了,您二位是要住房吗?”

公扬羽道“也罢,就是再备多张床的事,就一晚也不碍甚么。”

谁知那驿仆又为难道“老爷,这铺床也是没有再多的了!您要不和您的女仆挤挤?”

这驿仆一看这公扬羽一身华丽打扮,而千御胭一身简朴着装,还道是一主一仆前来驻站。

想来这些底下的驿仆,每日接客数不胜数,历来分辨高贵地位便从外人着装出着眼,,若贵,则阿谀奉承,若贱,则轻描淡写。也没甚么大惊小怪。
那千御胭也是未听过甚么女仆云云,不明其意,还道是女孩的意思罢了。
何况她此刻尚是怕生,一路而来仅和公扬羽陪伴,自然有说有笑,当下见了外人自然低头不语。这样两人走来,一个抬头说话,一个低头默语,自然旁人也会当作他们是主仆关系了。

虽说男女有别,是人之常理。但这中原之中,仆的地位甚低。在主面前,或许仆已无男女之分。若主要和仆同席同床,不管出于何种目的,仆也难是拒绝。
但是那驿仆却又担心,自己若擅自就这么安排,怕有些主甚是嫌弃仆,到头来怪罪自己,却又要倒了大霉。
所以这才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公扬羽久经世事,这些自然知晓。

只是奇道
“怎地连铺床也不够了,今年的基建款项可又被你们这些杂兵们分了去赌钱了?
我和蒙太守甚是熟络,不如我让他再挪一些款项与你们如何?”
这话暗藏锋刃,实则是公扬羽气不过这狗眼瞧人低的驿仆说自己的胭妹妹是仆,故想唬他一唬。

那驿仆闻言一惊,不知公扬羽深浅,忙低声道

“哎呦我的大老爷,这话可不能乱讲,这每年朝廷给的基建款是灵城蒙太守单独拨配的,我们这们这些下人就算有通天豹子胆也不敢拿去赌钱呀。
只是今晚不知怎地,有一大帮人先您一步到了站里,灵城本就隶属偏远,我们这竹马山更是往来客稀,一时之间还真没备这么多的东西。大人您要是介意,让您的仆人同住我们的房间罢。”

公扬羽暗骂一声“呸,还能让胭妹妹与你们同住了?”

嘴上道
“哦,这帮人是从甚么方向过来的呀。”说罢,从包囊里抽了一锭银子与那驿仆。

驿仆忙上前收银,笑脸道

“这帮人啊,看着装口音,应该是江南一带的官差。”

公扬羽道

“这江南正逢兵乱,怎地这帮人却远跋邙山,横渡洪江。到这东海沿北之地了?”

这中原之地,本因一条连绵不绝的邙山,和滔滔不尽的洪江而横分南北。
若这南方之人欲过北地之处,必要先过横跨地版的大邙山脉,再渡半截中土的长洪之江。这等人力物力,想来耗费不俗。现下这个年代,恐怕也只有官方之需,才可以在短时间内往来。

驿仆听罢回道

“这我就不甚清楚了,只是那帮官差,还关押着几个犯人。一路攘攘熙熙地,好似是去做甚么围剿屠杀!”

公扬羽闻言,双目一转,问道

“那几个犯人,甚么模样,哪里口音。”

驿仆赔笑道
“这小的可就不知了,那些个犯人均被头套蒙住,嘴上也似被赛物了。瞧不见脸,听不见声的”

三人边走边说,已经进了客房。公扬羽招呼那驿仆端茶倒水,递上木桶瓢盆,道

“唤你们一个女下人过来,给我这位妹妹沐浴更衣。”

那驿仆一听,脸部也是惊慌,原来这跟着的低头少女是这官老爷的妹妹,想来之前言语有失,忙低头笑脸与那千御胭赔不是,然后急忙就去那驿站后面寻了两个做饭的女仆上来。
为千御胭仔细沐浴,换上了与公扬羽等价的女式华服。

那千御胭本不愿意让陌生人人陪自己沐浴,但是不知怎地,此刻在外人面前全然没了与公扬羽往日争口互逗的气势,只是觉得公扬羽这般安排,自己便听了就是好的了。加之自己也对这里的洗沐配件甚感新鲜,想知如何使用,但倘若让公扬羽来教,也是不好意思的。于是也没说甚么。

在这期间,公扬羽稍微洗漱,便出门。
围着这驿站溜达,装着随意走动,一会问问有甚么吃的,一会问问有甚么用。一会问问有甚么好的马匹可以购的。其实暗地里打量起来。
想来上次到这驿站,本也就数日之前。
但今儿一至此,全感觉浑身甚不对劲,这会四下一走动,才发现,这里的驿卒,驿仆,厨师,下人等等,居然全是换了一批,自己没一个面熟的。

想来今晚无端又来了一批江南来的官差,押着几个犯人。结合之下左右一思,暗称不妙。急忙掉头回到客房。
一推门。
但见一个如画中秋水一般的少女正端坐在床头,一身粉红色的绣花罗衫显出婀娜身姿。
刚洗完热水澡,脸上红扑扑地尚且热气未消,便如那出水的芙蓉,新开寒露从,远比水间红。甚是惹人怜爱。
又似那花中之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只可远观,不能亵玩。
只是她怀里抱着一面破旧式样的古琴,才稍显格格不入。
此刻正也瞧着进门的自己。见自己一脸慌张模样,忙道

“毒心郎,怎地慌慌张张。”

原来是那千御胭,只是与在谷中的模样大为不同。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立即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