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地咯咯一笑道: “这美貌女子,端地无力,便是一个磁碗也是拿捏不动,当真难为她地男人喽!” “兄弟,此话怎将呢?”枯天问道. “呵呵,如此娇弱,在那红罗帐里岂不是折杀了她?哈哈……”枯地一席诨话,惹得众人无不大笑. 那女子脸色由白转红,再成铁青,狠狠瞪了一眼枯地. 众人见她嗔怒,更是丽容倾国,无不惊叹这西域大漠之中,竟会有如此绝代佳丽,倒也打住了笑声,几个青年酒客,酒已经洒满前襟,混自不觉.一双眼睛恨不得立时把她融化了去. 那女子,转过头,目光瞥向窗外孔雀河,清水荡漾,映着大漠烈日,泛起无尽锦鳞波光. 枯氏兄弟和李老哥又添了一坛花雕,继续闲谈. 枯天道: “李老哥,那群红斗篷盗匪是怎样一伙人呢?我兄弟二人出来大漠,便险些命丧于斯,端地可恶!” “说起那大漠红狼,倒是所知虽多,不过多为道听途说.不过是些大家劫舍,强抢过往商旅财务的匪众.据说是漠北匈奴和西域各国亡命之徒纠集而成,其人作战勇猛,往来神速,当真是来无影,去无踪,便是各邦国朝廷也都难以奈何.” “哦?如此说来,我兄弟败在他们手中,亦是算不得丢人了?呵呵”枯地自嘲地笑道. 李老哥点点头,不语,自顾喝了一口酒,道: ‘‘不过,他们倒也是做了不少扶危济困的事情.重要的便是抢掠财务,却是从不伤人性命” “呵呵,那般魔头,竟会如此矫情,抢掠了财务,倒叫人家感激.嘿嘿,嘿嘿……”枯天甚是不屑,冷冷笑道. “唉,枯老弟,话也不是这般说法,他们不伤生灵,却是与一个僧人有瓜葛.”李老哥摇摇手道. “和尚?难不成这样一般江湖大盗竟是佛教信徒?”枯地奇道.他给李老哥斟满了酒,甚是感兴趣,生怕李老哥打住话头.是以不断询问,引他讲述下去. 李老哥闷了一口花雕,啃了一口烤羊腿,抹了抹油光的嘴巴,缓缓道: ‘‘那是十年前,大漠红狼刚刚出现在西域诸国,却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其极!天人共怒,人神共愤.西域诸国---楼兰,大宛,车师,莎车,月氏,乌孙,康居,蔬勒,八国朝廷共同组成联防骑兵军队,在这万里大漠,对其进行围追堵截.双方在大宛境内,白龙堆大漠西缘,进行了一次殊死决战,大漠红狼虽然凶猛,武艺高强,但终难抵挡八国十数万之虎狼铁骑,兵败如山,刹那分崩离析,众红狼被俘铁骑一万余人,在白龙堆西入口之乱石林中,悉数车裂……”那李老哥声音洪亮,口沫纷飞,说道此处,一声长叹,戛然而止.此时满酒楼上,鸦雀无声,竞都把目光凝聚过来.远处的几桌竟然住了酒席,各自挪了椅櫈,靠近三人坐了. 听至一万余名红狼骑兵,竞一瞬间悉数被车裂于白龙堆口!一万人,何等地血肉横飞?何等地天愁地惨? 烈日当空,满酒楼竞似刮入一阵阴风,一时间均不自禁打了个激灵. 那白衣女子,见李老哥停下,禁不住悄声问道: ‘‘大哥,那后来怎样?......你又是如何知晓?” “哦?”李老哥一听那美丽女子叫自己大哥,不禁一愣,旋即精神一阵,呵呵一笑,朗声道: ‘‘说来也是凑巧,那时我正在大宛国贩卖马匹,记得那是初冬,我带了两匹大宛汗血马,从大宛城门出来,沿着白龙堆大漠边缘向南而行,准备去车师国转售.日近薄暮,我见天色已晚,便带着两匹马在白龙堆西入口的乱石林中,吃了干粮,准备过夜. 人困马乏,不久便入了梦乡.朦朦胧胧中,陡闻远处马蹄阵阵,直如雷霆万钧之势.,我赶紧起身,爬在一座沙峰上,偷偷望出去,登时杀了眼!南面密密麻麻遍地骑兵,绵延不绝.各色旗帜飘飘荡荡,我细看去,竟是书了楼兰,大宛,车师等八个邦国的骑兵.都勒了缰绳,怒目北向. 我回头向北望去,又是一惊!那边也是密集的无数骑兵,所不同者,这一般骑兵却不是官府之兵,人人披着大红斗篷,头上插着大红火鸡翎.我曾听往来商旅提及过大漠红狼之事,而今看到这般人的模样,料来定是沙漠红狼. 我正自揣摩,但见官军鼓声阵阵,眨眼间,双方已是短兵相接,厮杀起来.红狼军毕竟人马不足,两个时辰后,除几千人马突出重围.闯进白龙堆外,剩余兵马皆被官军俘获,那一万余红狼骑兵便被十余万八国骑兵捆缚马上,活生生车裂而死,哀嚎之声,惊天动地,实是凄惨不忍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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