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藏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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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外,一直很安静的敌军营帐窜出了1000骑骑兵,一边向城墙边奔袭,一边搭弓射箭,骑兵的后面跟着潮水般的步兵,每十几人扛着云梯,腰间跨刀。手持长矛,高举盾牌的蛮兵们跑在云梯阵前,为云梯蛮兵遮挡城墙上的石块与箭镞,云梯阵的后方则是弩兵,分三组轮番向城上射箭。骑兵们一轮射击结束,便从队伍两侧向后兜圈子。云梯阵与盾阵则发疯一般向城边冲,兜到后方的骑兵与弩兵继续射击掩护前方部队。抬着云梯的士兵了,死了一个边上的步兵马上冲上去补上一个。 城墙上,刚刚背后的偷袭并没有让林营长乱了阵脚,林武官各派了二百人在城墙上向城北出击,以肃清偷袭入城的敌人,又命令一个可靠的头目,带了一百人下城去守城门。自己则亲自在城头上抵抗敌人的正面进攻。 “举好盾牌。”林武官大喊,“城头上的士兵们,都向城门口集结。” 同样的命令声此起彼伏,北城上,密密麻麻的盾牌编织成一床被子盖住了北城墙。箭雨一轮接着一轮,哒哒哒的扎在盾牌上,不一会儿盾牌被上有铺上了一层羽毛毯子。 林武官举着盾牌,感觉着箭的压力,敌人离城门越近,每只箭的冲击力就越强。 “弓箭手准备。”林武官觉得敌人应该已经冲到了己方攻击范围。“放箭。” 盾牌被瞬间开了很多口子,按捺多时的士兵们,挽满了弓,百只箭划出尖锐的声响,飞入敌阵。只放箭的一小会儿功夫,便有几名士兵被飞来的箭镞射到在地,伤重的一命呜呼,不重的拔出箭,接着顶盾牌。 “靠着墙边的,机灵点儿,看见有梯子搭上来,向下浇油,点火。石头,滚木招呼着。” 已经有云梯搭到了墙头,石头木头,不断的向敌人倾泻,砸倒了一层,敌人便再围上一层。油顺着云梯倒将下去,然而云梯攻城前便以缠好了棉布浸透了水,并没那么容易燃烧。反而是守城的一边,在反击之时,被敌人的箭雨放到了一片又一片。渐渐地,守城的石头木头,所剩无几,敌人,十几架云梯都搭在了不是很长的北城上,蛮兵们一浪接着一浪的涌向城头。已经开始在城墙上短兵相接。士兵们凭着自己的血肉之躯抵挡着爬城的敌人。 林武官冲到了最近的墙口,盾牌向前一顶,一名刚刚要翻过墙头敌兵便被掀下城去。营长一手持盾抵挡,一手拿刀向墙口刺。 第二节 冰冷的寒意打到了尚书的脸上,缓缓睁开眼,一脸冰冷的水把他叫醒。 “啊--”尚书的内心比脸更加寒冷,眼前的面孔足以让一个毫无心里准备的人尖叫出声。 且说面前这人,一对三角眼,深深的陷进了眼眶,高高的颧骨与眉骨就好似眼珠的牢笼,耳朵小的与庞大的身躯不成比例且耳廓外翻,头顶两边光秃秃的,中央有一条头发一直延伸到后脑勺,在脑勺的后面扎着辫子,不张嘴还好,嘴大的可以吞掉小孩的脑袋,牙齿每一颗都十分尖锐,长手长脚,躯干却十分袖珍,在远处若不细瞧,真会把这人跟猿猴弄混。但他们却真的是人,尚书恨不得把他们碾碎的蛮兵,他打心眼里不承认他们是人,而是一群为开化的一代代跟动物做爱而繁衍出来的***。 “你,起来,跟我走。”十分蹩脚口音又很奇怪的松语。怪人拿着带血的长矛指着尚书说到。 尚书缓过神来,想起了刚刚是在守城的时候掉了下来,手中的刀也不知道飞到哪去了,尚书官袍上沾满了血迹,手撑着地,要起身,却感觉手下很软,往下一看,不由得一阵恶心,几具士兵的尸体垫在自己的身下,若不是这几人垫着,可能自己已经脑浆迸裂的死在地上了。这是城里的一条小巷,抬起头,城墙残破的缺口依然依稀可见,只不过被很多尸体堵满了。 依然记得小时候来过这条巷子,给父亲打过酒,就在前面几步路的一间铺子,叫‘霜降酒局’,长大后也喝过那家的酒,炎热的夏日确实解暑。火红的幌子依旧飘荡,不过这鲜艳的红抵不过地面的红色血液更刺眼。巷子里面横七竖八的躺着一具具尸体,跌在一起,形形色色,各种各样的姿势,这姿势要比所有的山峦上的奇松怪石还有想象力。大部分穿着官军军装的尸体已经没了脑袋。巷子里面还有好多蛮兵在搬运着伙伴们的尸体。 尚书随着百姓们,被蛮兵们压着行走,大家的手都被绑缚起来,串成一串,队伍没有声响,偶有交头接耳的,敌兵就恶狠狠的制止,没有看见己方俘兵的队伍,有的百姓看见自己穿着官服便朝自己投来恶狠狠的目光。没准我吃了他们的家人吧,尚书悻悻的想。 一行人,来到城中央,曾经一片宽广的空地,却被一座小山占据,山却不是土堆成的,一个个人头,码成一个巨大的塔形,整整齐齐。人头们,有着各种各样的表情,惊惧,愤怒,闭眼,张眼;有着各种各样的伤,开瓢,中箭,中刀,烤焦;有着各种各样的面孔,帅气,丑陋,稚嫩,苍老。塔身整体呈现出黑色与红色,地面结了一层厚厚的血,如果拿来灌血肠一定足够全城人过年食用,只不过没人拿去灌血肠,这倒是便宜了一群群苍蝇,天空中,乌鸦与秃鹫伴随着烟雾环绕飞行。 “哦-----哇。”队伍里顿时吐做一团。虽然大家并没有吃什么东西。尚书吐了很多,毕竟早餐吃了半只手。 “诸位父老乡亲们,吐的差不多了吧。”人头塔前,一个蛮族士兵,全幅金光闪耀的盔甲,光鲜亮丽滴血未染,脑袋两侧剃的十分光亮,在阳光下晃人眼。面向也十分清秀,在周围士兵的映衬下格外帅气,一说话便带着充满阳光的笑容,两只深深的大酒窝印在脸颊两侧。“我是严国此次围城的总指挥,十分抱歉惊扰了诸位,本来给了城中平民3天期限出城的,我一直觉得战争应该让平民躲开,战争是我们军人之间的事,参军的那一刻,头就已经不属于自己了,妇女更应该远离战争,战争是男人的事,既然是带把儿的,就有义务保护妇女们。儿童更应该拥有快乐的童年,战争是成年人的事,孩童们身体心智尚未成熟,是祖国的花朵,为了国家的未来更应该使孩子们远离战争。所以,叔叔大爷大婶大妈,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是谁把这一城的平民拖进了战争啊?” 百姓们早就按捺不住对尚书的深深恨意了,尚书被推到了蛮族头领的马前。 “就是你不顾全城人死活,决定顽固抵抗的?”头领依然笑意盈盈。“听说前任的尚东城知县决定投降了,让你给宰了?” “我辈食国家俸禄,受当今圣上恩德,此等情形,定然要尽忠报国。前任知县,居然要不战而降,别说我,就是他家人都会觉得他可耻的。”尚书义愤填膺,高昂着头,胡子随着愤怒张起,口水随着愤怒喷涌,青筋随着愤怒凸起。 “但是全城百姓有何过错啊?你们没粮了,居然要吃百姓充饥。”头领面容悲愤,“那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啊,你们就那么给吃了,百姓们辛辛苦苦勤勤恳恳的工作,到头来却落得命葬汝腹。作为人,当把同类的肉放进肚子里的时候,就不觉得羞愧吗?你们松国人,口口声声说自己饱读圣贤书,是圣贤的后裔与代言人,圣贤就教导你们吃人吗?”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们大松国天子乃天选之子,统领天下,松国的每一个老百姓都有义务为自己的祖国献身尽忠。日后他们定将名留史书流芳万世,成为后世松国百姓的表率。“ “啧啧啧,你说的如此慷慨激昂,我竟然无言以对,那就让尚东县的百姓们决定你的命运吧。”头领朝着百姓们大声叫到。 说罢,头领呼唤左右,把尚书推进了百姓堆里面。一个个衣衫褴褛,面容憔悴的居民们,此时如同一只只饿狼,有的人是因为亲人被抓去吃掉或是抓了壮丁死在了战场,有的人是因为饥饿难耐,有的人则是因为就喜好这种混乱的局面。总而言之,大家一哄而上,开始用手撕扯尚书的身体,用牙齿撕咬他的肌肤。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尚书忍着浑身的巨疼,吟唱起了这首词,声音凄厉,这首本就十分悲壮的词更添苍凉诡异之感。没等唱完,尚书的舌头就被一个满脸麻子的大汉咬了去,大汉咀嚼的津津有味。鲜血顺着他的嘴角向下流淌。不到半个时辰,已经看不出刚刚还有一个活人存在的痕迹了,地面上,一具残破的黑红白色混杂的骨架也已经被拆的七零八碎,大家你一口我一口的传递着温暖的骨肉,如同是最后一顿饭,生怕吃的少了。 “诸位老少爷们,大姑娘小媳妇。大家吃的差不多了吧。”头领有开始了他悦耳的朗诵。“看来你们并不是很希望随着这个当官的名留青史啊。诸位也见到了,我军的军纪够不够严明。” “够”“秋毫无犯”“比那帮臭大兵强多了。”饱餐的人群们附和着。 “那是啊,哪只军队打仗不烧杀抢掠奸啊,我们的军队不光军纪严明,而且还很公平呢。那就是攻打一个地方,如果遇到抵抗,那么这个地方的一切生灵都得死。”头领说的平平淡淡,轻轻柔柔没有任何情绪,不带任何情感。“之所以说公平呢,那就是一视同仁,别管是当官的还是老百姓,别管是男的还是女的,别管是动物还是人类。知道你们松国女人最重视名节,别担心,我们不****。我与诸位呢没什么过节,但这是我们军队的规定,真是对不起诸位啦,而对我来说呢,这就是一份工作,就好像你们呢有种地的,有酿酒的,有扛包推车的,没什么区别啦。互相理解互相体谅互相配合哈。” 头领笑呵呵的说完最后一句,调转马头向后走,蛮兵们支起了巨大的盾牌,堵住了广场的出口,房顶上一队对蛮兵的弓箭手站的整整齐齐。百姓们对于这个头领的迅速转变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过了一会儿才开始各自哀嚎,跪地求饶的,抱头痛哭的,黯然默立的,抓紧时间吃肉的。 “开始吧。”头领一声令下,万箭齐发。 “真吵,隆柯霍,吾木墩,带两队人跟我去转转。广场的味道太腥了。”头领用蛮语大声的抱怨着,抱怨声夹杂在人们的惨叫,箭簇钻进身体,弓弦松放的噪音里面。 头领优哉游哉的骑着马,在城里转来转去,漫无目的,东拐西拐。在一处不起眼的阁楼前停下了马匹,阁楼不是很高比院墙高不了很多,建筑也毫无特点,如同一般的民居,黑砖黑瓦跟建筑风格一样的沉闷无趣,阁楼外面有一栋高高的院墙,漆黑厚实的砖在四周累起了一圈小城墙似的庭院。在头领的指挥下,四匹马拴上了绳子,绳子的另一端紧紧系在黑漆漆的大门上面,鞭子扬起落下。 “啪”在鞭子的催促下,马儿奋力踏蹄,四米高的大门,轰然倒塌。 头领翻身下马,捂着口鼻,带着几十人,走进了院中。庭院又大又深,阁楼四周还杂乱无章的盖着好几间低矮的平房,平房间隔出来的小巷,曲曲折折好似迷宫一般。头领带着人,懒散的在迷宫来回穿梭。走到了一间毫不起眼的小房前,任谁看,也看不出这间房子与其他的房屋有什么区别。轻轻推开门,房里供奉着一个老神仙,须发皆白,神仙的两侧挂着一对木质的对联。上面的字都用金漆楷体写成,黑亮的底色。 典寄乡梓看山光晚照绿水绕殿无非赏心乐事 身安深林当淑气清明惠风和畅恰好游目聘怀 头领站在几案上,用手拍了“山绿无心,林清畅目”八个字。手一离开木牌,神像便缓缓的移向一侧,墙身上出现黑黢黢的洞,队伍点燃火把,跟着头领走向洞中,沿着曲折的路,走了十几分钟,洞中空气流通顺畅,灰尘也不多。一道石门挡住了去路,头领从怀中取出了一柄钥匙,插进钥匙孔,一扭,轻轻一推,石门咯吱吱的敞开。就在敞开的一刹那,众人都惊呼了一声,并且下意识的捂住了双眼,闪闪发亮的珠宝玉器,金银古董,反射着不知从哪里进来的阳光。 就在大家挡眼睛的手将放未放下之时,“嗖”的一声,听到箭身划破空气的同时,头领的身体已经向后飞了出去,箭穿过头领的腹部,余威不减的擦伤了后面的蛮兵。蛮兵们刚要往前跑去追杀刺客,头领摆摆手,对两个小头目耳语,重伤之下,已经没办法喘匀气息说出完整的话了,咬着牙说完嘱咐,头领便不省人事,接着几十人,踩过宝藏,搜寻刚刚的刺客。 一个蛮兵刚刚跨过宝物堆,被一个小箱子绊了个跟头,站起身又对着箱子踢了一脚,箱子上贴了两张封条,在两张封条的交汇处,盖着一张奇特印记,封条上面写着德盛宣三个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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