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转】凄瑟百合

慧华

三、
　　往后的数日里，柳笑常去桃林。因为大多时候，柱子便坐在那个木台板上，静静地坐着。
　　柳笑去了，也不言语，径自坐到廊台的另一端。有时，柱子会回头看一眼。有时会跟柳笑讲一些她自己的事。他只是听着。
　　一日，柳笑向她问到：“你为什么叫柱子呢？很不像一个女子的名字。”说出这个问题后，柳笑又悔了：什么不好问，竟然问这样一个无趣的问题，名字都父母取的，叫人家如何回答。
　　柱子倒是“哈哈”笑开了：“我的朋友们都问过这个问题了。”
　　柱子收住笑脸，道：“我父亲原想要一儿一女的。取‘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原打算女儿叫弦子，儿子叫柱子，结果我出生的时候却是个女孩。我小时虎头虎脑，有几分男孩模样，父亲也没将名字改掉，“柱子”就一直叫到了今日。”
　　柳笑忍悛不禁，笑出声来。这柱子原来还真是个男孩姓名。
　　柱子也随和笑起来，然后问道：“怎么你也喜欢来看花吗？”
　　柳笑止住笑容，远远地看着柱子，道：“我也是来看花，我也在等花开时节，只不过，我等的是竹花开的时节。”柳笑觉得自己是喜欢上柱子了，但是对方等待的却是另外一个人，想到此，他觉得有点失落。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柱子宽慰道：“桃花开了，很快竹花也会开的。”
　　柳笑摇摇头，或许柱子不知道，很难等到竹子开花。
　　终于，桃花败落的越来越多。
　　柱子很少说话了，难道他要错过花开之期？
　　柳笑心里很明白，柱子在伤心，在害怕。但他又帮不上任何，甚至不能说几句安慰的话。
　　柳笑捡起一根枯枝，在桃花丛中一阵乱舞。“可恶的花。”柳笑心生冤恨。
　　花瓣纷坠，有几片飘到了柱子身上，脚下。柱子从肩上捏起一片，放于手心，失神地看着，眼泪便涌了出来。
　“如果他不来，你便如何？”
　“此生若花，便只为他而开。”
　　柳笑扔掉了手中的枯枝。用脚去跺地上的花瓣，狠狠地跺着。
四、
　　桌上的饭菜早凉了。
　　柳笑倚靠在门边，他在数，这是第几天没见着柱子了。在想。
　　一阵江风吹来，柳笑觉得甚是清爽。他又来到了江边，柱子原来也在。
　　渡边的小船还在，江涛涌来，小船便随之飘动。
　　“整日看书习课，只为博取功名，倒不如放舟江上，做个渔夫也逍遥。”柳笑随手指了指小船，神情低落。
　　柱子扬嘴笑了，道：“打渔好啊，嫁给你有鱼吃。”
　　风吹起柱子衣袖，幽香吹进柳笑鼻里。望着柱子，柳笑有些晕乎。
　　一阵犬吠声，柳笑惊醒。原来之前是梦入虚幻。却仍然记得柱子说的：“嫁给你有鱼吃。”
　　柳笑顿了顿神，心里泛里苦涩味道。仰天，喃喃道：“为何让我遇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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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毛笔写秃了。
　　一段时日以来，柳笑多爱在纸上胡乱写着，“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依稀梦回潼关，恍然醉卧雪原，莫道年少轻狂，踏马归去，谁可知这侠骨柔肠……”
　　柳笑决定进城去买些纸笔。
　　开封城外很热闹，很多围着看告示。
　　柳笑不是观热闹的人，只不过，认得一熟人在边上，乃龙校尉。
　　倒是龙校尉先打了招呼：“柳笑兄弟。”
　　柳笑迎上，拍了龙校尉肩头：“龙大哥果然英雄豪气，年少有为啊。”
　　龙校尉打了个拱手：“哪里哪里……”又道：“近日朝廷意对西北血隐邪徒用兵，奈何邪徒个个不凡，朝廷为策万一，欲招揽天下英雄伐贼。柳笑兄弟平日虽多读书，但自小也曾练武。柳笑兄弟也应为国出力，不要枉费一身武艺啊。”
　　柳笑忙摆手道：“我那几脚功夫，只是花架子，真上阵杀敌，怕是招架不住，枉自送了性命……”
　　龙校尉正色道：“柳笑兄弟此言差矣，朝延用人之际，堂堂男儿岂可避而安处？莫不是柳笑兄弟心里还有其它牵挂？”
　　柳笑无语，面色微红。转头看了别处。眼光正好落在桃林方向，花红裉尽。
柳笑想起了柱子，但是他想到的却是柱子说的一句深深烙在他心底的话：“此生若花，便只为他而开。”那个他，却不是柳笑。
　　龙校尉见他犹豫，缓声道：“想不到柳笑也只是个贪生之辈，也罢，不作勉强。”
　　柳笑脱而口出，道：“不是。”柳笑咬了咬牙：“我无所挂念，愿从军为国。”
　　龙校尉朗声笑道：“这才是我的好兄弟。”
六、
　　龙校尉携柳笑入得城里。一路上，龙校尉只说些杀敌剿匪往事。柳笑无心听得，只是诺诺以对。快出征了，他很想见上柱子一面。
　　茶楼门口，有人摆出个说书摊，男女老人围了几大圈。说到兴致处，听众多拍手称好。
　　待柳笑二人近前，已经换了一个故事了。
　　听得说书人讲道：“从来江湖这块地方都是一茬新人换旧人的。昔日名门大派渐渐沉寂下来，江湖却风生水起。”说书人呷了一口茶水，接着说：“这是为何呢？帮派林立起，别是一江湖。北方有顶级公子和草上飞的鼎心堂、花骨龙的天龙帮，南方有疯行天下的云轩谷、嫣然的风雪谷。自古来帮派发展都要囤积粮草装备。于是，江湖可就要开始热闹了。”
　　有个剑客打扮的白衣人高声道：“说一说风雪谷的嫣然姑娘吧，一介女子，年纪轻轻，凭一己之力，撑起一个帮派，那自有非同寻常能耐。”
　　说书人又是呷了口茶，道：“这位客官好眼力。嫣然姑娘白衣蒙面，容貌谁也没有见过，但也是轻尘绝俗般人物。武功高绝，惯使得一手软兵器。据传闻说，云轩谷的疯行也是她的徒弟。她创办的风雪谷中多女子，黄衫红袖，说不尽的雅致人物。江湖人士多神往啊……”
　　柳笑听得，这嫣然姑娘大名，确实响亮。
　　龙校尉倒叹道，江湖人物，多身怀绝技，怎不出力共御西北邪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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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等待一个人，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弦子理解妹妹此时的心情，便带了柱子一起上街游玩。
　　柱子默默地跟着，并不说话。倒是弦子，活蹦乱跳的，牵了柱子流连于各个商铺小店。
　　经过凤栖客栈前，柱子止住了脚步。风吹动客栈门前悬挂的招牌，便摇动起来。
　　弦子知道，妹妹说过，她跟那同学便是在此分手的。已逾半年。
　　其实弦子还知道，那同学是回去成亲的，只不过不好向妹妹说明，怕妹妹伤心。
　　柱子看着，道：“行人如前，檐舍如旧，凤栖字大如斗，墨痕细瘦……”语罢，一声哀叹。
　　弦子甚是疼惜妹妹，见状，忙道：“等不来的就不必等了。”继而又道：“前次见你与一书生模样男子共赏花，其人模样也过得去，妹妹可以考虑一下……”
　　柱子不等姐姐把话说完，便打断了，笑道：“姐姐不必担忧妹妹嫁不出去啊。”二个多月以来，虽然柳笑说话言语不多。但还是给她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但又怕姐姐笑话，嘴里说等人，心里却开始对另外一个人生出好感。
　　弦子似乎看穿了妹妹心思，道：“妹妹自己思量。别吊死一棵树上了。”
　　柱子仍以嘻笑作答。
　　弦子道：“前面有个卦摊，妹妹随我去算上一卦吧。”
　　柱子道：“我可不信。”拉了姐姐便钻入一家衣铺。
八、
　　离了说书摊，两人并肩而行，时顾左右。
　　龙校尉自咏道：“卷絮风头寒欲尽，坠粉飘红，日日香成阵。新酒又添残酒困，今春不减前春恨……”
　　柳笑笑道：“龙兄所吟，略感伤，莫非也困于情事？”
　　龙校尉：“柳笑兄弟说笑了。”看了看柳笑，又道：“西北已生战事，我等不日开拨。以后便是铁马金戈，不再听书咏词，快意如今日了。”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测字算卦。解前缘后事……”远处有个卦摊，算命人吆喝着。
　　龙校尉听得，对柳笑说到：“前面有个卦摊。既要出征了，便去卜个卦吧。”
　　柳笑道：“我信天命，但不信预知天命。”
　　龙校尉：“但去无妨……”
　　柳笑遂依言而行。
　　近得摊前，算命人迎道：“两位军爷眉头不展，莫不是有事？或许在下可以帮得上忙？”
　　龙校尉道：“我们来测字的。我出个字，你算算吧。就出个‘测’字，测个凶吉。”
　　算命人闭目冥思状，右手捋须，少倾，答道：“请恕在下直言，此乃凶兆啊。”
　　龙校尉不解，便问缘由。
　　算命人道：“这“测”字，有‘刂（刀）’有‘泪’, 自是不祥了。”
　　龙校尉听了，摇头叹息。
　　柳笑出言宽慰道：“龙兄不必在意。”转而对算命人说道：“那我也来测个字。‘看破红尘’的‘红’字。”
　　算命人笑道：“这位军爷情愫在心，同为一个红字，为何不说‘洞房红烛’的‘红’字呢。测姻缘的吧？”
　　柳笑略感意外，脸上仍不以为然。道：“你猜中了，说下去吧。”
　　算命人把纸扇放在桌上，双手端起茶杯，浅饮了一口。仍是笑着：“求佛，诚则灵。求我，信则有。”
　　柳笑略顿，暗想：这老头还有点脾气。口上假笑道：“好吧，说下去，我听。”
　　算命人站起身来，打开折扇，摇着。来回度了几步。张口道：“‘红’字左边为‘糹’，即已写就半个‘缘’字，想来，你的意中人已在相识之列。”算命人稍顿，打量了一下柳笑。接着说道：“再看，‘红’字 右边为‘工’，为‘江’一边。想必你俩应是初识于江边？”
　　柳笑无它言语，只道：“接着说，你猜中了前面。”
　　算命人道：“七彩‘红橙黄绿蓝靛紫’， 以‘红’居首，你的意中人定出于旁人许多。亦或天姿美人，亦或冰雪才女。”
　　柳笑笑道：“先生果然是靠嘴吃饭的。巧舌如簧。”说完欲拂袖而去。
　　龙校尉赶忙付了卦钱。追了柳笑而去。
　　算命人望着两人惭远的背影，冷冷道：“年少轻狂，不听老人言。‘红’字左边为‘糹’，可解为写就半个‘缘’字，亦可解为半个‘绝’字。那少年若不珍惜，前缘便入绝路。”
　　说话时，几片树叶落到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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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柱子两人游玩回转，出得城外。
　　弦子开口道：“来，姐姐送你件东西。”
　　柱子疑惑：“什么东西啊？”
　　弦子从包里拿出一件衣物，道：“刚刚特意为你买的。”
　“这不是刚刚买给你自己的裙子啊？”
　“你穿起来才好看。我若之前言明是给你买的，你定不同意。姑娘大了，要学会打扮自己啦……来穿上让我看看。”
　“在这里？荒郊野外？”
　“没事，我替你看着，你换了我来看看。若不合身，及早返回去换一件来。”
　　柱子不得已，转身入得竹丛中，极快地换上新衣。
　　弦子看了妹妹新装，盈盈笑道：“很不错嘛，这衣服简直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合身。凹凸有致，特别适合穿给心上人看……要是让那书生看了，从此再无心思念书了。”
　　柱子道：“这衣服太艳了，不敢穿出见人了……”
　　弦子笑道：“所以才说，特别适合穿给心上人看嘛……”
　　柱子娇嗔道：“姐姐又在乱说话了，我可不理你了……”
十、
　　西征的军命终于送达到了。
　　晚饭的时候，柳笑吃的不多。
　　龙校尉走了过来，拍了拍柳笑的肩，道：“怎么？吃不惯军中伙食？看还剩下这么多。”
　　柳笑没有回答。
　　龙校尉想了想，恍然道：“有心事是吧？明日就要出发了，还有牵挂不能放下的事情？”
　　柳笑只是摇头，轻轻的叹了一声。
　　第二天，天气晴好。
　　柳笑与龙校尉随了将军，领着五万队伍出了城门。
　　路旁送行的人群中，有两个女子，柳笑认出了其中一个，便是柱子。
　　队伍行进并不是很快。
　　柳笑一边走着，眼神总在柱子身上。
　　柱子却没有注意到，只是冲着将军喊了句：“舅舅……”
　　将军冲那边示意，挥了挥手。
　　终于，柱子感觉到了有人总是注视着自己，于是对旁边的姐姐道：“咦，第二排那边那个，好像有些面熟。只是想不起来是谁。”
　　弦子答道：“我们所熟识众人中，除了舅舅以外，并不曾有其他从军的人啊。妹妹这几天胡思乱想多了，一定又眼神花了。”
　　很快，柱子的身影已经转到身后了，柳笑没有再回首去看。转而将目光往远处看，看那极远处，依稀轮廓的山。日光很刺眼，柳笑便用手遮了。
　　龙校尉就在身边不远，看得真切，柳笑总用手擦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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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送了舅舅出征，弦子二人又信步来到江边。
　　恰遇江边佛像，弦子道：“听说这尊佛很灵的。有求必应。”
　　柱子抢道：“那我们不如在这给舅舅求个平安吧。”
　　弦子道：“你应该为官军众人都求平安嘛。”
　　柱子答道：“官军这么多人，哪求得过来嘛，再说，我只要舅舅平平安安地，回来的时候再给我买好东西呢。”
　　弦子道：“你呀，就会为自己着想……”
十二、
　　前方探子来报，距离潼关还有十里地。
　　另，共伐邪徒的其它三路大军，离此地尚有一日路程。
　　将军下令，停止前进，择处驻军，待明日友军到时，共商对敌之策。
　　下午时分，起风。
　　将军引小队人马绕驻地环行一周，吩咐下去，晚上要严加戒备。此处离潼关不远，怕邪徒趁夜来袭。
　　正在此时，探子回报，前方有军马奔袭而来，确定是邪教徒无疑。
　　将军问到：“大约多少人马？”
　　探子答：“处于密林曲径中，无法估量。”
　　将军笑道：“这帮狂徒，倒也颇有谋略，想趁我大军立足未稳，来个突袭。”
　“传我令！诸将速去整顿人马，准备迎敌！”
　　朝廷大军于空阔处摆开阵势。
　　将军傲首立于前。
　　没多时，但见远方山林震动，扬尘漫天。邪教徒果然是快军奔袭而来。
　　将军大喝：“邪徒见我大军，速速弃械投降！不然，尽数格杀！”
　　邪教徒领头人物是个大胖子。见官军喝斥，也不愠色。缓缓道：“我圣教大军，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潼关一战，已识得官军斤两。前方敌首，引军来厮杀便是，毋须多言。”
　　倒是将军面生怒色，右手扬起，挥向前方：“攻！”
　　霎时，旌旗舞动，鼓声震天。众军往邪教徒冲去。喊杀声呼啸于耳。
　　邪徒首领不甘示弱：“这般无知卒子，我圣教大军可是一般二般队伍？今日一个也不用放过，咱们也给他们来个尽数格杀！灭了官军傲气！” 大胖子挥动手中大斧，众邪徒便蜂涌向前而去。嚎叫着，士气正盛。
　　将军使大刀，上下翻飞，前后舞动，周身尽是尸身血迹。龙校尉站位将军之右，一杆长枪弄得呼呼生风，突刺挑拨，一波过后，邪徒不敢近前。柳笑单手执剑居左，或剑指削刺，或拳脚并用，一身铁甲，染得通红。
　　对战中，邪徒死伤甚多。
　　将军也是经历过风浪的人，料想邪徒也不过如此，喝令：“众将士，杀啊！”
　　官军士气大振，拼杀更是凶猛。是时，官军已占上风，已有邪徒开始溃逃。
　　将军令众军追剿，暗想：此次伐恶，友军未到，自己已亲率大军剿尽邪徒，必立头功。得意之处，更是亲身军前。
　　不时，便追敌首领入一山谷。
　　柳笑暗道：不妙啊，我军追贼深入，进得此处山谷，兵书上多有败军诱入深谷，精兵伏而歼杀之例。如今若邪徒在此设伏，官军以此时力，难得全身而退。
想到此处，柳笑对将军道：“将军，此处怕是有邪徒埋伏，若真如此，以目前所随军士与之对战，深恐不敌，请将军思量，暂缓追击，候援军至再图打算。”
　　将军愠色道：“勿忧。邪徒乃四散鸟兽，无力抗我大军。诸将听令！全力追击，拿下匪首人头者重赏！”随军将士得令，便疾弛向前而去。
　　突然， 四下冒出众多异装打扮之人，正是血教邪徒，为首者正是那胖子。
　　胖子一挥手，邪徒便呈围势，慢慢接近将军等三人。
　　龙校尉挺直长枪，脚步后移，身子背对着将军。柳笑亦做护将军势，执剑档于身于左。
　　胖子大声道：“拿活的。”
　　邪徒便牵出绊索。将军三人便困于其中。
　　龙校尉长兵无法挑断绳索，几近被缚，幸得将军及时挥刀砍断。
　　柳笑削断近身绳索，道：“龙兄护将军脱困，我断后！”
　　龙校尉略迟疑，柳笑大喝：“快走！”
　　龙校尉这才回过神，抖擞精神，挺枪杀向邪徒围阵之薄弱处，将军随其后，亦刀砍左右。
　　柳笑背对两人，且战且退。
　“嗖”的一声，一支袖剑飞来，柳笑忙挥剑格挡，是时下盘成空，邪徒一个地滚，以刀砍腿，柳笑上盘使力，下盘跳起不及，右腿中刀。柳笑以左脚踢飞邪徒，右脚受伤，不负体重，便栽倒在地。
邪徒见势，群起而攻之，可惜柳笑，已全无还击之力……
　　将军退出十余丈远，回望，将军惨道：“都怪我没有听得劝告。害了柳笑。”
　　龙校尉拉了将军，道：“我等宜速去，再迟，邪徒又将围上来了。”
　　将军应声，两人便飞奔而去?

塘苇篾

十三、
　　翌日，将军收得残部，所集不足千人。
　　幸得友军赶到，以合围之势，歼邪徒首领胖子于关下，关内邪徒亦失措，不战自降。
　　将军与龙校尉回到开封城。。
　　还是龙校尉先开口，道：“将军，我们还是去柳笑家中看看吧。”
　　此时，柱子听得舅舅破邪徒回城，乃相迎。
　　见着将军安然无恙，大笑道：“舅舅神功盖世，一群小毛贼怎会是舅舅对手嘛。又有神佛保佑，破敌自然一帆风顺了。”
　　龙校尉问道：“将军，今日去还是不去柳笑家中？”
　　将军答道：“要去要去。”
　　柱子一听，竟然要去柳笑家中。便要随舅舅去看看。
　　将军本不允，奈何柱子强求，便应了。
　　出了城，一柱香功夫便到了柳笑家中。
　　草房建在江岸之上，能看得到江上有舟船来往。竹木掩翠，鸟鸣水响，倒是一番好风景。
　　将军只是不语。柱子却欢呼雀跃，只可惜没见着柳笑。
　　龙校尉走近房门，却注意到门墙边上放着七盆花。
　　龙校尉道：“果然有七盆花。” 转而对将军说：“可惜这七盆花今后无人照看了。”
　　柱子也看到了这几盆花，分明是百合花。只是不明白龙校尉所说的，怎么今后无人照看。或许柳笑只是外出了几天，过几天就回来了。
　　将军见柱子疑惑，道：“柳笑跟我一道西征伐贼，岂料我疏忽大意，中了埋伏。柳笑为护我等撤离，为贼所害。我亦追悔不及。”
　　柱子听得舅舅所言，为之一震：怎会，怎么发生如此状况，才几日不见，怎的就……”
　　龙校尉未回头看，只顾自己言语：“记得柳笑曾经跟我说过，他深深喜欢过一个女子。他为她种下了七盆百合花，只是因为她喜欢百合花。他说，他也没有见过七种颜色的百合花。不知道这次栽的，能开出几种颜色。可惜，柳笑兄弟没能见着花开时候，虽然只开出一种颜色。”
　　柱子后退几步，回过脸去，用帕拭眼。
　　将军见了，乃问：“柱子，吹砂入眼了么？”
　　柱子答道：“是是，风扬起黄砂，吹入眼中，揉就好了。”
　　龙校尉仍是叹气。
　　柱子道：“这几盆花就由我来照看吧，搬回家中，反正我也很喜欢百合花的。”
　　将军听罢，答道：“也好也好。”
　　逗留一阵后，三人便离去了。
十四、
　　一年后。又是花开的时节。
　　柱子抚琴于花下。
　　弦突然断了。
　　弦子听得，缓道：“弦断之音，无人听得。”
　　等待。
　　如果柳笑能回来，那该多好。
　　只后悔，当初求佛，也应该给柳笑求个平安。
　　

　　“姐姐，帮我去给百合花浇点水吧。?

睬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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