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藏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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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她再瞧地下,便看不出那些死尸,想是与泥土同色辨不出来。这许多尸体必不是一个个埋进去的,苏婉叶尽可能瞧遍所有地方都没有发现机关,却引起苏坼的注意。本拟告诉苏坼两人一起寻找,不料苏老爷却再没给她机会。 苏老爷把苏婉叶单独关进一间屋子,是先用一种毒药使她暂时失明。漆黑密闭的屋子踏脚进去滑滑腻腻的,苏婉叶心下一惊,门已经“砰”的关了。只是一瞬间,苏婉叶已感到小腿和脚踝被什么东西咬了一下。尖锐的刺痛和迅速的麻木感告诉苏婉叶是毒蛇。四周听得都是咝咝的声音,也不知有多少蛇在这屋子里。只有八岁的苏婉叶虽然吓得要哭,却只是拔剑出鞘。稍有声音便一剑挥去,有热热的液体溅出,苏婉叶连忙闪避,双腿麻木眼睛失明的她却又哪里尽数避得开,仍是溅了满头满脸去。下肢的麻木迅速向上传递,苏婉叶剑交左手,右手连点腰际大穴阻止毒血上流。左手剑光将周身罩住,再没一条蛇近得前来。艰难地掏出一颗蛇毒灵药含在口中,将两块千年雄黄精以掌力震碎,求得一缓。
三一剪梅 上阕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唉……”老僧摇头苦笑,双掌齐出,发出数十道不同内劲击向竹林深处飞来的一团白亮物事。那物事飞得不疾不徐,待到近前方知是一枚棋子。棋子在老僧掌劲阻挡下兀自旋转不已却不再前进。 “丫头,还不开阵眼放老和尚过去?”老僧朗声长笑。 “寂空师父。”清冷的声音缥缈传来,“你带了什么人来?” 郁璟溦只觉异香扑鼻,两眼一黑失去了知觉。阻住月光的竹林向两旁退去,清幽的月光倾泻而下,地势逐渐平坦,眼前豁然开朗。精致的楼阁竹舍,淙淙的清流蜿蜒而过,开阔的芳草地野花烂漫,月光笼罩下垂头而坐的红衣少女,让人有误闯了仙境的错觉,而那少女,便是那百花丛中的花仙子。 “丫头,你不会不救他吧?”老僧微微一笑,竟有顽皮之感。 “不救。我只答应一月救一人。若非如此,我才不用苏家的东西。”红衣少女的声音甚是不悦。她怀中一物略动了动,发出咕咕的声音。 “你刚刚不是还出手救了姓郁的那小子?”老僧说着出手如电向她怀中那物扑去。 “苍羽受伤了。”红衣少女微哼一声,侧身闪了开去,“他亦不是我救的。”那红衣上绣了银织蝴蝶,月光倾泻在她乌黑的发上,银亮的蝴蝶随着衣摆翩舞,愈发衬得那姣好面容世间仅有。 “不是你?”老僧闻言硬生生顿下又向少女扑来的身形,“那又是谁?我明明看到你的金针的。” “针有两套。”少女叹气,“他送贺礼了吧?是郁夫人接的?” “是,挺精巧的檀木药盒。”老僧用眼睛瞟瞟少女怀中名为苍羽的宠物,赫然发现苍羽的翅膀上颤颤地刺着两支金针。“这是怎么回事?苍羽伤得这么严重?”老僧指着两支金针厉声喝问。 “这便是另一套针。它在向我示警啊。”少女轻轻梳理苍羽的羽毛,眼望金针出神。 “到底怎么回事?”老僧好奇心起,索性坐到少女面前,“针怎么会有两套的?你和那叫苏坼的小子,你们是什么关系呢?” 少女瞥他一眼,叹气,摇摇头,不愿多说。 “那这肥鹰还是给了我吧!”老僧见问不出什么,便动手去抢少女怀里的雷鹰苍羽。 “寂空师父!”少女无奈地娇叱,拍掉老僧的手,“苍羽是不能吃的!说多少次了,不许你打苍羽主意!” 老僧讪讪地缩手,无趣地长叹一声:“可惜……” “寂空师父,你到底带了什么人来?”少女微笑。 “我都忘了那小子!”老僧猛拍脑袋,“你不会不救他吧?” 少女向郁璟溦看去,“啊”的一声轻呼脱口而出。老僧笑眯眯地拈着胡须。
下阕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银亮短剑“嗤”的划破膝盖后的动脉,一时间血流入注,麻木感却也减弱。正凝神逼出下体的毒,冷不防手臂上数处落有异物,左手反手平削,饶是她反应奇快,中毒后身手迟缓,到底是迟了一步,又痛又痒的右臂几乎僵硬。 苏婉叶六岁已可独自出诊,当然不是第一次遭遇蛇毒,但眼睛失明倒是第一次。向来依赖的视觉突然消失,任谁都会慌了手脚,何况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屋里的毒蛇少说有几百条,处境实是凶险之至。在脚边掷下一串千年雄黄精,苏婉叶不再阻挡毒血的蔓延,而是调运内息,接连数掌拍出。四五十掌后便气力不支。纵然天资奇高,毕竟只有八岁,苏家独门的内功心法也只练到第五层。深吸几口气,竟在毒物环伺的情况下静心打坐,内息运转一周归于丹田后便又气力充沛。微一运功便即察觉内功较之前似又深厚了些,心下大喜,走出雄黄精的圈子故意让蛇咬上几口,左手剑让蛇立时毙命,右手效法挥掌逼毒。俨然把险境当作了练功之地。原本只想屋内群蛇而已,不想是五毒俱全。苏婉叶也无暇细顾是哪毒咬到自己,一概运功拍掌。与满屋毒物为伴,苏婉叶倒也乐在其中。如此往复不知过得几日几夜,屋门被打开了。 苏婉叶每逢力尽便静心打坐调节内息,倘此时有外力相助可将余毒尽数逼出。可蛇毒融于血液,内息运转周天便将毒素留在了体内。苏婉叶只觉功力大涨,殊不知中毒已深。 “好。”苏初濯的声音依旧不含感情。 苏婉叶茫然向声音方向转过身去,眼前依旧是一片漆黑。苏初濯领她出去,那屋子里的血腥味浓烈得令人作呕。 “你是第一个从‘万毒屋’出来的活人。”苏初濯拍拍她的肩,喂她喝下一瓶甜甜的药水。 过得片刻,眼前渐有光感,影像逐渐清晰。苏初濯微微一笑,递过一架白玉瑶琴。苏婉叶含笑接过,退至房外。 “老爷。孙……孙小姐她……她……”管家额上冷汗直流,“杀光了‘万毒屋’的毒物。共计蛇七百一十二只,蝎两千八百六十尾,花蛛三千七百二十五只,蜈蚣一千九百八十三只,蟾蜍七百二十只。” 苏初濯并未答话,眼里的杀意让管家急退两步。管家想起打开铜门的情景,苏婉叶浑身浴血,短剑上也是流离的脓血,那样近乎窒息的血腥却让苏婉叶绽开妖异的微笑,虽然失血过多,脸色惨白却似乎很心满意足的样子。管家越想越怕,“啊”的一声尖叫,伸手挖了自己的双眼。一路尖叫着狂奔而出。失了心智,已成废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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