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藏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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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昏,行舟于客栈用过晚膳,按白日记下路线,一路前行,片刻即到刘府所在街道。眼前一座黑漆漆的大宅,并无半点灯火,宅内众人应已尽皆睡去,正是查探良机。 行舟绕何宅外墙行到后院位置,施展轻功上了墙头,转而足下一轻,轻飘飘地下到宅内。他四下张望一通,心内不由暗暗叫苦。原来这宅子自外看已不小,待到得里头,更是屋宇众多,房间无数,自己毫无头绪,却要从何查起?再看自己时,正立于一四方大院中,左右各有一座大屋,前方一排石墙,中间开一拱门通往别院。 正为难时,耳中忽而听得一阵轻微至极的脚步声由远处慢慢行来,当下不及细想,觑得右边屋子暗角,闪身隐去,倚墙直立。来人轻功颇高,若非行舟耳力过人,便要与他撞个正着。那人渐行渐近,片刻便穿过拱门到了这边院子。行舟借着月光看得分明,来人身形婀娜,身着紫衣,虽于夜间看不大清面目,已可判定是那曲姓紫衣女无疑了。 行舟本想出来与她招呼一声,只是一来与她有些误会,二来又恐仓促间说不清楚,只得按下不动。 紫衣女走到对面屋子,在窗口看了良久,似是毫无所得,又朝这边屋子走来。行舟看得心下暗笑,他早知此女江湖经验不足,哪料竟差到这地步:似这般没头苍蝇式的一间间找下去,这宅子占地又广转折又多,很易走回头路,只怕到天明也不见得能寻到;若是再有什么机关陷阱,容易遇险不说,叫人察觉了,即便脱身,也会打草惊蛇,再要救人只怕是难上加难了。 便在此时,行舟双耳一动,已知有人又往这边行来,似乎人数还不在少。紫衣女应是亦有所觉,身子一动,便要往暗角处飘来。紫衣女身形才转,行舟只觉双目一刺,整座宅子霎时间灯火大作人声鼎沸,不断有人手举火把自拱门拥入,适才乌黑寂静的院子立时被照得犹如白昼。行舟趁着混乱将身子一猫,弓身摸到屋后,屏息而立。 行舟此时瞧不见屋前之事,只听得脚步声渐歇,院子又复安静下来,众人呼声颇浊,听来极为紧张。过得一小会,一个极轻的脚步声由院外传来。来人行得极慢,只是他每近一分,外头呼吸声便紧上一分,可知屋前众人对此人大是敬畏。 脚步声至拱门处停下,听得一个很是斯文的声音说道: “姑娘三更半夜偷入寒舍,未知有何贵干?”紫衣女声音微有怒意:“什么贵干不贵干了!你将理儿藏哪去了?”那斯文声音轻笑了笑,又道:“理儿是什么东西?姑娘养的猫儿狗儿么?你自家的东西便在你家寻,怎的却寻到我家来了?姑娘夜入民宅,怎的反咬一口,赖我偷你东西?”紫衣女大声道:“你什么意思?说我偷你东西么?”那斯文声音慢悠悠道:“这是姑娘自己说的,我却不曾讲过。哎,卿本佳人,奈何为贼?”紫衣女显是极为恼怒,声音微颤:“你……你胡说八道,我才不跟你废话了。你再不把理儿还我,可别怪我不客气。”那斯文声音不疾不徐答道:“在下长到这个岁数,倒也没见过敢对我不客气的,今日难得姑娘有此雅兴,在下正好乐得接受。姑娘请罢。”紫衣女似是愣了一会,才道:“请什么请?”那斯文声音奇道:“姑娘适才不是说要对在下不客气么?在下拭目以待,正要看姑娘怎么个不客气法。”紫衣女当是十分气恼,也不再答话,一声脆响,长剑已然出鞘。斯文声音道:“曲家快剑第一,高某正要领教。”他自称“高某”,自是司空显之徒高莫风了。 行舟大感意外,那日林白羽提及这高莫风时,曾以“悍勇无匹,猛烈绝伦”八字状之。这时听他说话,声音却斯文温和,与什么“悍勇无匹,猛烈绝伦”实是差了甚远。 院中除却紫衣女长剑划过的风声,再无其他动静,高莫风似是正空手与之对敌。行舟心中暗生惧意,紫衣女剑法之快他心中有数,自己当日若非有“谋攻”之术,功力便再高两倍也非出手还击才可保无虞。高莫风不通“谋攻”之法,听来他与自己当日一般一味闪避,却能应付自如。最为可怖之处是他在闪躲之时并无发出响动,地上只有紫衣女一人之足音而已。此份轻功,行舟自忖自己便再练上十年,也是拍马难及。轻功是他一门长项,如今叫人轻易比了下去,行舟虽是自幼少有争强之心,此时也不免有些沮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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