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藏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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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平见不大的酒馆里空荡荡的,寒风从小门里灌进来,肖平缩了缩脖子,瞅了一张靠里边避风的小方桌坐了下来,喊了一声“胡伯”。不一会,一个穿着厚厚棉袄的半百老头从里门走了出来,看到肖平,打了下招呼,从柜台上拿了一壶酒走到肖平旁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翻起盖在桌上的四只酒杯,提起酒壶把其中两只给倒满了,酒还温热着。胡伯看着肖平说道:“这么冷的天跑来是不是找我老头子喝酒啊,你家地窑里的酒可比我这的好多了哦!”顿了顿,眯了眯眼瞧着肖平打趣说:“不是找我老头子灌酒的吧,是不是来找阿兰的呀?” 肖平脸红了红,小声说:“是我娘叫我过来想叫阿兰到我家坐坐。”说完,不好意思的轻轻端起酒杯啜了一口酒。 胡伯“哦”了一声,说:“那你等会,我去叫那丫头陪你去一趟。”说完,又眯着眼看了肖平一眼,起身往里门走去。 肖平放下酒杯应了一声,看着胡伯的身影消失在里门,想起了阿兰,一个美丽的女孩,是和肖平从小长大的青梅竹马,胡伯唯一的女儿。肖平看着阿兰从一个总是扎着两上小丫头辫,天天跟在他和伙伴的屁股后面玩耍的小丫头片子,如今长大成了现在亭亭玉立的美姑娘,就总觉得不可思议。慢慢的,从前把阿兰当成妹妹的肖平对阿兰起了一种朦胧的爱意。但肖平从来不敢对阿兰表白,阿兰依然像小时候一样叫他肖平哥,但两人接触的时间随着年龄的增大慢慢的减少了。肖平八岁的时候他父亲肖员外把他送到村里私塾里让陈老先生教他读书写字,肖平很聪明,学习认真刻苦,在十四岁那年中了乡试,陈老先生对他很是看重,经常劝肖员外让肖平再去考取更大的功名,但肖员外看肖平学业有成之后并没有再像从前那样对肖平的学业严格的监督,因为他觉得如今世道还不太平,官场腐败,取个大功名很难,也没多大的前程,反而让肖平把更多的时间放在跟他学做生意上面,肖平也就从十五岁开始和肖员外走南闯北做生意,很难有时间在村里家里住了,如今已有五年了。今年腊冬,大雪几乎封路,马车到吉安府的路都很难走,更不要说到更远的地方了。肖平更有些时间待在家中,他娘肖夫人也趁这个机会替肖平打起成家的主意,请了好几个媒婆看哪家的姑娘好。肖平这时有时间呆在家里,同时也想念起阿兰,每天无所事事便经常到胡伯的酒馆中坐坐,看见阿兰比以前更美丽动人了,对阿兰爱恋的心更加坚定了三分,所以对他娘提出来的几次相亲都拒绝了,后来,肖平的妹妹肖香对肖夫人说起哥哥最近总是去胡伯的酒馆里喝酒,怕是对阿兰姐有意思之后,肖夫人对阿兰特意留心起来。因为阿兰的女儿红活做得好,这一个月来肖夫人已经以刺绣,刺花和裁剪这些女儿红的活儿邀阿兰去了几次肖家。阿兰在肖家得体大方,温柔柔顺,深得肖家上下喜欢,在前几天肖夫人亲自来到胡家和胡夫人谈了两个后辈的事,胡夫人对肖平也很看重,再说阿兰也到了十八岁谈婚论嫁的地步了,肖家也是个大家,很乐意和肖家结成亲家。这两小辈的事,胡伯自然也清楚,肖平经常来酒馆叫个小菜一个人喝酒,其实肖平又不太会喝酒,每次来酒馆也总是偷偷的望着阿兰而对酒总是小啜而已,胡伯为人乐观豪爽,经常打趣肖平。今天,肖平的娘又叫肖平把阿兰接到肖家去。 阿兰在小时候老是跟在肖平的身后玩耍,过家家,捉迷藏,抓蟋蟀,还有到河里摸螺丝,和经常跑到私塾和肖平一起听陈老先生教书写字,别的小孩欺负阿兰,肖平像维护妹妹肖香一样维护阿兰,阿兰对肖平像哥哥一样爱戴。慢慢的,小姑娘长大成了大姑娘,阿兰的小女孩子心思也变成了大姑娘的心思,肖平哥在心目里的位置也越来越让阿兰脸红心跳了,在她的心里,有事没事总是想着肖平哥。虽然,肖平跟着他爹跑生意的五年里,阿兰很少有时间机会和肖平见上一面,但肖平在阿兰心目中的越来越亲近,以前村里的一些阿叔阿婶也总开玩笑对阿兰说她是肖平的媳妇,阿兰脸上虽然嗔怒,但心里却是很高兴。最近,肖平哥经常来爹的酒馆坐,她看到肖平总是瞄眼瞧她,心里很是好受,但肖平哥总是不和她说话,她一个姑娘家哪好搭话,又觉得肖平哥可恶,其实她哪知道肖平也很爱她,可是肖平虽然跟他爹做生意见过世面,但对于一个心里喜欢的女孩子他还是没胆子坦荡荡面对面。阿兰最近去了肖家几回,肖夫人对她问这问那,还有肖夫人亲自来家里和母亲谈话,阿兰知道了肖夫人想要她做肖家的儿媳妇、肖平的老婆,阿兰这几天都有些醉了,幸福极了! 肖平等了一会,阿兰还没有出来,他胡思乱想了一番,无聊的只有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忽然,他觉得光线暗了一暗,有人在门口顿了一下,走了进来,带进来一股冷风。肖平抬头一看,一个长着满脸胡渣的大汉,满身雪花,头发零乱,两眼无神,衣服有些破烂,像是经过长途跋涉。胡渣大汉望了望,见酒馆里只有肖平一个人,便朝肖平那张桌走来,有礼貌抱拳问道:“请问小哥,此地是何处?” 肖平站起来也抱拳回礼道:“此处是吉安府旁的长安村。” 胡渣大汉面上一喜,道:“此地就是长安村么?请问是否有位陈姓的老人在此设熟开教?” 肖平道:“本村确有一位陈老师在此设塾开学,兄台......” 胡渣大汉未等肖平说完,抢道:“请问陈老师学馆在何处?能否带小弟前去?” “这......”肖平为难的看了看里门,胡伯和阿兰怎么还没出来? 胡渣大汉见肖平为难,忙自怀中掏出一锭白银,忙道:“大雪冷天,小弟自不能白请小哥帮忙,这五两银子作为谢酬,烦劳小哥新辛苦一趟,感激不尽!”说完把那五两白银往肖平手上送。 肖平忙推辞道:“不用客气,只不过在下来此地有事在身,既然贵台寻陈老师甚急,在下愿为兄台带路。” 胡渣大汉感激的再三感谢,并道:“很抱歉打扰小哥,感激在心。” “在下事不急,兄台不必歉疚。” “那烦请小哥带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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