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藏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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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人可否告诉我,是怎样将小可救出的?”
黑衣长发女人顿了顿,道: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今日晌午之时,我从黄河南岸搭船北渡,船至中流时隐隐听到上游有撕杀之声,也未在意。及至离北岸降龙滩还有五十余丈光景,兀地看见上游漂下一个人来。我欲去救,谁想摇船的舟子就是不肯相助,并声言如救水中之人,就要摇船弃我而去……”
“那后来呢?”
“我只好让舟子划船而去……”
“是踏浪将小可救上岸来的?”劲装少年惊得张大了嘴。
“是的。”
“那恩人一定具有盖世轻功了?”
“少侠过誉了,不过尔尔。”
“救命之恩,小可永世不忘。”
“少侠言重了。若是你见到这等事,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
“黄河水都快让你喝干了。格格格格……”见劲装少年一时窘迫无语,黑衣长发女人调侃道。
劲装少年被逗笑了。
“噢,臂上的伤口还疼吗?”黑衣长发女人问道。
“不疼了,一点也不疼了!”不知为什么,劲装少年很愿意和这个黑衣长发女人说话,这绝不仅仅因为她是他的救命恩人。到底是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刚才光顾说话,连臂上伤痛早已停止也未感觉到。
“请问恩人,你给小可涂得是什么药?”
“这……”黑衣长发女人一窘,随即道:“是灵芝和……和……”
“和什么?”
黑衣长发女人娇羞不已,复道:“少侠不要问了。”
“恩公,请恕小可绕舌……”劲装少年已将“恩人”改为“恩公”,恩人虽为女性,但他还是觉得这样更好些。
“我不介意就是……”黑衣长发女人的话语依然娇柔温软。
一种说不清的强烈欲念驱使劲装少年,近乎颤声道:
“恩公,你长发遮目,怎能看得见东西?”
“目受意使,意到目至。而且,我也并非总是以发遮目……”
劲装少年又斗胆问道:
“恩公,能否让小可一睹芳颜?”
“有何不可?不过,并非所有人都能见到我的庐山真相的。”
言毕,黑衣长发女人纤指上举,缓缓撩开罩在脸上的黑发。
劲装少年顿时惊呆了——
这是何等俊美的一张脸庞!恰似牡丹初绽,芍药临风,海棠醉日,梨花带雨;肌如瑞雪,面似朝霞,樱唇柳眉,贝齿桃腮……
劲装少年有生以来,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女人。
黑衣长发女人轻轻放下浓发。
劲装少年自知失态,赧然道:
“请恩公恕小可……”
“不碍,是我让你看的。我很喜欢你……你太像一个人了。”
“我到底像谁?请恩公……”
“算了,不会的……”黑衣长发女人说着摇了摇头,轻轻叹息了一声。
她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温暖馨香的气息依然使劲装少年痴迷、沉醉。
“敢问恩公芳名……”他再次斗胆问道,声音有些发颤。
黑衣长发女人一怔,旋即娇声道:
“是为了日后报恩吗?那可不必。江湖上都叫我长发……美侠。都是过誉之辞。”
“长发美侠?这名号太贴切了!”劲装少年高兴道,他的话音响脆。
长发美侠再用纤指撩开长发,将一轮美月现出,凝视着劲装少年,道:
“少侠初出江湖,便连遭杀伐,江湖险恶可见一斑。真可谓:尔谀我诈满世界,腥风血雨遍江湖。少侠,前途珍重。我先行一步了。”
说完掏出一个油纸包交给劲装少年:“这是外伤药,日后或许有用……”话语甫落,娇躯~转,举步离去。
“恩公——”
劲装少年意马脱缰,直到长发美侠娇躯离去,方如梦初醒,当下喊了一声。见长发美侠并未停步,径直走去,再次大声喊道:
“恩公请珍重——”
待长发美侠的娇躯在广阔的黄河滩上消失殆尽,劲装少年一看左臂的伤口,竞已开始结痂!“真是神药!”他自语一声,随即佩好剑,望北而去。
不一时,走出降龙滩,见一片偌大的桃林出现在眼前,脚下之路伸进桃林。正是桃花盛开时节,满目彤云香雪。
劲装少年踏进桃林川心中回味长发美侠的两句话:尔谀我诈满世界,腥风血雨遍江湖。又想起出道江湖半天来,便连遭两次截杀,心里陡然惊颤起来。
“江湖险恶……”
惊颤之余,又想起了长发美侠的绝世美貌和与她独处一个中午的身心感受,想起那股令他沉迷的圣洁气息,心里又充实不已。
他感到奇怪:连遭两次截杀,特别是这场水中撕战,身受重伤,又遭水溺,身上真元大损,怎么现在却又如此强健,身上又焕发出无穷的膂力,像压根就不曾博杀、受伤一样。想到此'他又把长发美侠给他的那个油纸包拿出来,放在鼻下使劲嗅了一下,顿时觉得一股奇异微甜的芬芳气息溢出来,这气息似十分熟稔亲近又似缥缈遥远……
他把油纸包装在贴身处,健步向桃林深处走去。
在一株大桃树下,劲装少年猛地站住了。
树下,两男~女倒在血泊里,三个人已全部死去。那具女尸的衣裙被撕扯无余……
劲装少年望着树下的惨景,不由陡然心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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