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武侠小说试写——杀手·晨

楮莺韵

三

两人正漠然饮酒，忽闻门外一阵噪杂的马蹄声。蹄声未止便听到一道清亮的声音道：“各位可是太行来的好汉？”
随着一阵马的打鼻之声响过，一个高亢的声音道：“我道是谁，原来是玉溪鬼谷的‘金蟾一指’阮风梅，幸会幸会。”
晨闻言，眉头顿时一紧。
那清亮的声音笑了笑：“想必这位便是‘太行云虎’关天正了。”
那高亢声音道：“正是在下。”
清亮声音道：“太行五虎，为今却只余一虎……真是可悲可叹啊！”
那高亢声音冷嗤了一身，大声喝道：“鬼谷五毒，不是也只剩下你这一只蟾蜍了么？”
那清亮声音急忙道：“关兄，在下并非此意……”
后面再未闻高亢声音发话，想必已是气极。
少顷，只是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下马声，接着便看到一群金冠黄袍的大汉走了进来。
当先一人浓眉虎目，面容刚毅，气度非凡，正是“太行云虎”关天正。
黄袍大汉身后，一位紫袍金束，面容清峻的男子跟了进来。
但见他手中总是把玩着一方玉蟾之像，进来之后并未像黄袍大汉几人一般随意落座，而是四顾了一番，望见晨和冷剑后冷冷地瞪了一眼，而后笑着朝向关天正旁边那张空桌走了过去。
落座之后，那清峻男子，“金蟾一指”阮风梅遥敬了关天正一杯道：“关兄，在下并无意相犯。此杯便当做在下口无遮拦之罚！”说着，仰颈一饮而尽。
那关天正细细审度了他一番，而后干了一杯道：“同是受那魔女残害之人，相犯又何然？不相犯又何然？我们能够联手协作，共同除去那魔女才是当务之急！”
阮风梅叹道：“关大侠所言极是，倒是在下显得粗浅了！只是不知那魔女究竟是不是华山掌门方正平之女？”
关天正道：“那还能有假？方正平膝下只有一女，便是那叫做方晴的女子。我四位师弟临死之时，口中反反复复唤的正是‘方晴’这二字，而且……此女必然是为十六年前那桩事而来，否则也不会单单针对我那四位师弟了！”说完他面色瞬间沉了下来。
方晴？他们口中的魔女难道就是自己正在追杀的方晴？
晨向冷剑望了望，却见他脸上没有一丝异色，而且意味深长地凝视着他。
晨没有说话，继续喝自己的酒。
阮风梅道：“听关大侠这般一说，倒也不无道理。在下‘天蜈’‘地蝎’‘银蛇’‘彩蛛’四位师兄弟在临死时也各自用记号写下了一个‘晴’字。但是……那魔女怎会变得如此厉害？”
关天正哼了一声道：“怎么不可能？，可别忘了十六年前华山之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阮风梅道：“难道……果真是它？！”说到这里他眼中的疑色渐渐变成惊喜，惊喜越来越浓，最后变成了无尽的贪婪。
阮风梅走到关天正身前，俯下身子在他耳畔窃窃私语了一番。
只见关天正面色阴晴不定的变换着，最后凝重了看了看自己带来的弟子，又朝晨的方向瞥了瞥，终于摆了摆手，沉声道：“你若是找我喝酒我倒可以陪你痛痛快快地喝上一场，若是其他事嘛，就不要来找我了！”
阮风梅眼神中光彩瞬间黯淡下来。眯着眼睛，嘴角不可察觉地扬了扬，然后悻悻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哎哟，今儿吹的是什么风，竟来了这么多位大爷！”店家的声音又在外面响起。随着他的话音，一道婀娜的身影如仙女般轻飘飘地飞了进来。
“哧，这店家眼神可真够厉害的，如此秀丽的女子竟唤作大爷！”阮风梅似是气无处使，便向那店家冷嘲热讽了起来。
他话音未落，一个锦带玉冠，腰悬长剑的书生方步轻度，缓缓而入。
“堂堂书生，怎能用如此粗俗之称？”阮风梅仍是嗤笑。
方才进来那人屁股刚坐稳，门帐一阵鼓动，两个身着袈裟的僧人静默地走了进来。
“呵！用来称呼这二人倒是妙极！妙极！”阮风梅嗤笑不已。而且是肆无忌惮地嗤笑。因为此时他已探明，方圆五里之内再无任何人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