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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予惊傲然道:“你,就凭你这小毛头。你以为我怕你么?”手握紧黑剑,那黑剑发出一声龙鸣。“若比剑术,你必败!”他心道。
风在淮轻轻一笑道:“看来我应该说一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不过,我却不信什么神魔,只信我自己。杀你,已不为过了。”
孟予惊道:“你太狂傲了!”
风在淮淡淡道:“不是狂傲,是自信。”
孟予惊笑道:“我欣赏你这样的人!只要你杀了我,就不为过了,反而是正派的大英雄!但若杀不了,那你就要为你的自信负责了。”
黑剑缓缓扬起,风,随之而起。“这招,叫‘风卷残云’。”孟予惊道。孟予惊提剑而立,人快速的旋转起来。周身的劲力以他为中心,一丝一缕地向他聚拢来。就如平地中忽起的龙卷飓风,他就是风的泉眼,将万物卷起。劲气泉涌火炙,愈是汹涌。孟予惊的旋转更快,他的身影一看不清,只见那黑色的风暴愈演愈烈!黑剑长鸣,当鸣声最尖最大之时,便是他出手的时候了——“风卷残云”,他的必杀一击!
只有一剑杀了风在淮,他以后的计划才不会受阻,否则,以后便会树下强敌,而且不是一般的强敌!
风在淮动也不动,只是双眼紧闭,等待着孟予惊必杀的一击。
万籁寂静,似乎天地也在等待着可卷残云,如天神雷霆之怒的一击!
一声尖促的鸣声发出,孟予惊终于功行圆满。乌芒迸发,剑气四溢。孟予惊身形展开,黑剑刺出,周身劲气缠绕他握剑的右手,随剑涌出。剑气汇聚,在那一瞬间,已成奔腾江流,带漫天风雨,压向风在淮。风在淮依然不动,只是轻轻一动,身形忽向后退,似是受不住这倾天重压。
手,忽然动了。
青光射出,与那剑气相撞,发出巨大的声响。
孟予惊剑未停,依然刺来。风在淮双掌探出,一股劲气直向孟予惊!孟予惊黑剑一抖,剑又是一声长鸣,那股劲气一消,未能挡住孟予惊的长剑,依旧直刺而来。
毕竟是必杀一击。
风在淮淡淡一笑,右手一挥。“叮”的一声,将孟予惊的黑剑挡住了。孟予惊双眼眯起。挡住黑剑的,是一根绿线,亦或是风在淮的剑,但却不见它的剑柄,风在淮只是将它握住,抵住孟予惊的剑。“这把是我的剑,名叫细竹。”风在淮道。细如蚕丝,青如翠竹,好一把细竹!孟予惊力道加重,那细竹剑渐渐弯曲,两剑相接之处,竟迸出了火花。
风在淮右手一收,人向后退去。孟予惊黑剑直刺,立刻便可要他的性命。风在淮笑了,笑得如此自信,似不知危险已到。
剑在一寸之外。风在淮终于将细竹剑抬起,挡在孟予惊的黑剑之上。此刻的细竹剑,不再是那如蚕丝般柔细的剑,似是由那坚硬的矿石所练就的宝剑,无论孟予惊用了多大的力道,细竹剑竟纹丝不动,不曾像刚才那般,轻易就肯弯曲。风在淮右手握紧,那细竹剑“咻”的一声飞转起来,愈来愈快,那剑身中竟飞出了一根根细线,向孟予惊袭来。
孟予惊黑剑一收,身体迅速向后退,那根根细线如有双眼,紧跟孟予惊,发出声声尖啸!
孟予惊的脸色变了。他手中黑剑一转,凌空斩下,剑风大增,将那细线的攻势阻了一阻。孟予惊趁机进攻。手中黑剑一紧,猛地向前冲去。黑剑利峰割断了数根细线,向风在淮呼啸而去。风在淮不避不闪,细竹划下,地面上的积水跃起。他另一只手掌探出,击在飞溅的水上。
细细的水流瞬间分成数不清的水滴,顺着风在淮的掌风,飞向了孟予惊。而风在淮也飞身跃起,细竹跟随水滴,也刺向了孟予惊。
血从胸口喷出。
风在淮终究将剑刺入了孟予惊的胸口。
之前飞溅的水滴或许并不能对孟予惊也何阻挡,但却能将孟予惊的速度放慢——孟予惊的眼,最怕进水,而那些水滴,多多少少,有一两滴,已经进入了孟予惊的眼中。黑剑依然向前刺去,但孟予惊的双眼已闭。风在淮轻而易举地躲过黑剑,将细竹刺入了孟予惊。
孟予惊的黑剑慢慢放下。风在淮的细竹依在孟予惊的体内。剑细,伤口也是细小。鲜红的血缓缓涌出。
孟予惊淡淡道:“我败了。”他身子猛然一退,细竹已离开了他。
风在淮看着他,没有说什么,那把细竹剑由青绿色变成了诡异的暗红色。
孟予惊手指点在身上,止住了血,望着风在淮的细竹剑,笑了一声,道:“原来是它啊,那你想必也应该知道了。”
风在淮道:“知道什么?”
孟予惊抬头,仰望苍穹,万里晴空。“不知道这样的好天气能持续多久?”孟予惊道。黑剑扬起,在地上写下几个字。
风雨城。
风在淮脸色变了。
孟予惊很满意地看到风在淮脸色的变化,转身走了,悠悠道:“风雨城,风雨城,风雨天下城。”
风在淮看着孟予惊远去的背影,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风雨城,风雨城,风雨天下城。”
抬头一看,刚才还万里清空,此刻已乌云密布。
风雨,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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