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仙云传》

羿文墨

本人初笔,不知深浅,斗胆示人，留不留言都行．．．．觉得值的留下大言，在下对您鞠躬９０度．以下是正文，见笑．




一\往事   
     青华峰后，绿草黄花，铺山盖野，群蝶飞舞，琉璃坡上如同锦绣一般，凉风阵阵，正是秋高气爽的好天气。   

    这边青华阁的长廊里，一前一后两道小影正在欢跑。   

    为首的是个水灵清秀的小姑娘，约莫十四五岁年纪，只见她红色罗裙翻舞，两眼弯成了月牙儿，脸颊粉嫩，堆起两个可人的小酒窝，笑得正灿烂，其间还回过头去，咯咯两声娇笑，声似铜铃，清翠悦耳。   

    后面跟跑的是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小男孩，看到前面的红裙越翻越快，脸上一阵慌乱，挥手大喊道：“青依姐姐，师傅她老人家吩咐过我们不要乱跑，你怎么还不停下来啦？”   

    青依一听，笑颜更欢，转头向他吐了吐舌头，道：“你真是个呆子，娘和师姐们都去看比武去了。现在这里就剩下我们两个了。”她顿了顿，然后学着成人的气调，一本正经道：“此时不玩，更待何时啊？”说罢两个孩子一同哈哈大笑起来。   

    红柱铁门，门框上方书着“青华阁”三个大字，许是年久失漆，本是艳红光亮的几个字，如今却悄然失泽，毫不起眼。   

    门栏上坐并着两个孩子，正大口喘着粗气，青依稍喘一下便已是稳息平气，倒是那小男孩子在她旁边弓着背，大气接小气的喘个不停，样子颇为滑稽，惹得青依又是一阵娇笑。   

    见那小男孩吐吸渐稳，青依拍了拍他的背，满脸神秘道：“呆方行，姐姐带你去看这蜀山最大的神像，好不好？”   

    那个叫方行的小男孩又现惊容，两只眼睛不可思义盯着青依，道：“青依姐姐，你是说你还要跑出去么？师傅她老人家会知道的，要是怪罪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啊？”   

    青依一脸无事状，道：“唉呀，娘她们要明日下午才会回阁，这里只有你我两人，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啊？再说了，你不是跟我说早就想去看那个神像了么，还磨磨蹭蹭干什么，走吧。”青依说罢拉起他便又要发足。   

    方行忙打住她，满脸警色，回头往门内怯生生地望了望，道：“可是…..？”   

   “唉呀，你一个男孩子怎么这么婆妈，快点啦，要是真的再不走，师傅才真要回来了。”    

   “不行呀，青依。。哎，你别拽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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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清华阁，两个人在琉璃坡上一路飞奔。凉风拂来，百草共舞，一阵清香逗留在鼻息间，闻之精神，周身舒畅。   

    方行紧紧随在青依身后，看着青依在前面手舞足蹈颇是欢喜的样子，或是在阁里也闷了许久，如今身边景色佳丽，心境也放宽了不少。他张开双臂，全神体息着这大自然最原始的和谐与安宁。   

    青依看着他笑了笑，道：“好玩吧？”   

    方行闻声点头，道：“嗯，这里还真好。对了，青依姐姐，你平时常到这里来玩吗？”   

    青依撂起小罗裙，俯身摘过一朵小野菊，送到鼻间嗅了嗅，展颜道：“对啊，萧宛姐姐常常陪我到这里来玩，她时常自言自语说这里有她的回忆，其实我很懂，不过看她很陶醉的样子，便也没多过问。”   

    方行哦了一声，目光落到了地上那朵被青依摘去的野菊残留的胫杆，神色有此担心地问：“萧宛师姐随师傅一起去比武，不知现在怎么样了？听二师姐说她最近身子有此不适。”   

    青依目光也变得有些暗然，淡淡道：“是啊，我也听二师姐说起过。”说罢看这手中的这朵娇小的野菊愣愣出神。    

    两个人就这般站着不动也不语。   

    良久，青依转过头看着方行，见他一脸愁容，心下有些不舍，转颜咯咯笑了起来，安慰他道：“好了，你就不要瞎操心了，萧宛姐姐才艺出众，自是不会吃什么亏了，我还听娘说，这次她的对手是覃恭大哥。”   

   方行一听，猛然抬头，眼目放光，盯着青依，调中带着不可压抵的狂喜：“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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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鞠躬９０度不如抱拳拱手，话不在多而在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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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是这世上最痴情的男子.”青依喃喃道,忽然她转过脸来,眼光灼灼,望着方行发怔. 方行被她看得全身不自在,眼睛左躲右闪,怎么也不敢去接这目光. 片刻过后,青依抿起嘴角笑出声来,视线却丝毫未曾移开,眼波如水,又心切地问：”倘若有天，我将要被剑刺死，小方子你可会挺身出来为我挡那一剑？”方行抬头看向她，却见青依眼中盈有泪波，想起刚才璃琉玻上那些话，便是掏心之言，不禁心头一热，当下重重点头．青依笑得欣然，突然秀眉凝起，拉起方行便向石像后边藏去，方行只觉入手温软，像握着块软玉一般，但被她这突入而来的动作,着实吓了一跳，张口便要寻问，却见青依竖指遮嘴,示意他不要说话,果然,前方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步伐杂乱,听来不止一人. 

 一个年轻人的声音略带慌张:"阿公,这便是那李逍遥的石像了,再往前行就是青华阁,以免生是非,我们还应速看速回.若是被蜀山门人撞见, 只怕会影响我们行事." 
 听这话,想必此人走到石像面前,青依挪了挪身,向那石像贴近了些,试图听得更清楚.方行则怯生生的望着青依,丝毫不感动弹,听那年轻人口音,并不像是中原人士,不过在他心里看来,是不是中原人士已不重要了,即便来者是蜀山子弟,若被发现,今日之事可能早晚也会传到师傅耳中,到时候仍是责罚难免,想到此,正要唤回青依.却又听得一个老者的话音响起:"不错,今日之事,便要小心为甚,不过..."那老者叹了口气,接着道:"只是逍遥仙人神像,却一直孤守于此,只怕让他受这份寂寞娘娘也不会好过."听这老者口气,倒是对这石像甚是恭谨.不过那年轻人的口吻却是不快,道:"阿公,他也称得上是仙人?你也未免太抬举他了,要不是因为他,我们的镇疆灵珠怎会贫地消失,我们的娘娘怎又会白白殒命,要不是因为他,我们苗疆上下余千余万人,又怎会把自已的命悬在这蜀山之下,要不是因为他..." 
 "住口!"那老者一声断喝,浑然有劲,不光是那年轻人,就是石像后的方行两人也是心中一秉. 
 那年轻人心里无故生怒,不过迫于那老者威言,便也没有再过言语. 
 "事以如此,我们又何必再去追加一个人的责任是重是轻,唯今之计就是要尽快取回土灵珠,护还苗疆,了我族人心愿,成败就在明日,在此之前,你一定要吩咐大家万事小心谨慎,不可轻易暴露自已行踪." 

 那年轻人道:"阿公放心,昨日我就早有叮嘱过大伙,他们今早起都规规矩矩的埋伏在琉璃坡下,只不过,等到这时候,也不见卿恭那小子发出攻山信号,如今他竟也拜于蜀山门下,会不会是他故意设下圈套,诱我们到此,到时候勾结蜀山派,反过来狠咬我们一口?"那年轻人想想不对,随口便道:"要不我们先派探子进去,打听一翻,以实究竟?" 
 那老者道:"卿公子为人守信,我也信得过他,想当年,蜀山以魔人之名灭他满门,害他家破人亡,孤身流浪,却任是洁身自爱,并无沾得半点尘世污淤,可见他小小年纪,就没忘记过这血海深仇,这样一来,他又怎会勾结仇人,不分原由来反陷我们呢?他说让我们等他信号再行事,则会有他理由,我们不便冒然派出探子,以免打草惊蛇." 
 年轻人却有点不奈烦,道:"那我们还要等多久?如果那姓卿的十天半月也不发信号,难道我们也要等他十天半月不成?我看啊,这蜀山是就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眼下只要我们奈心一些,想必明日一早,便会收到卿公子的攻山信号,我们里应外何,收回土灵珠便指日可待了."那老者说得不急不慢,但说到最后,也压不住兴奋的调子. 
 "一切听阿公吩咐!"想必那年轻人正含首行礼,说话的声气也沉去了几分. 
 "如惹我有生之年能看"他"能立在娘娘石像前便也是此身无憾了."这老者说得感慨,却听得方行两人心底却一阵一阵发寒,原来这些苗人想趁蜀山比武之际,勾结奸人,意图涂害蜀山,听他们语气仿是势在必得,不想也知道必定是处心积虑谋划了多日,还自以为密不漏风,却怎么也没想到被方行二人阳差阳错偷听了去. 
 比起方行慌乱不定的脸色,青依显得镇定了许多,见她小小年纪,又是女儿家,临危不乱,着实让方行心底生起钦佩之意. 
 青依挪身靠近方行,将声气压到了最低:" 等他们走了.我们便回阁把这件事告诉华师姐她们,让她们趁夜秉报给娘和师公,不过这内鬼..."话到一半,青依不知怎的一阵语塞.一股寒意从背后顿时生起.跟着方行两道惊恐的眼神,转头回望.只见两件素布花裙几乎已经贴近后背,一老一少两个人鬼魅般出现面前,面带杀气,眼露凶光,四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青依,像要将她们生吃一般. 
 
 青依心下大呼糟糕,怔怔中拉住方行的手,站起身子,心中思索,如今已被逮过正着,难免一场恶战,她向来心细,适才听这两人脚步轻盈稳建,恐怕武功底子不会坏过自已,但要求溜身也亦非难事,倒是对这功夫全无的方行多了几分焦虑. 
 她细步稍移,将方行护在身后,道:"老公公啊,你们也来看这石像么?我娘说它可灵验!所以带着着患病的弟弟前来祈祷,以望他早离病疾,身体安康."她说得轻松之极,丝毫不觉慌乱. 
 那老者面色凝重,双目森寒,道:"小姑娘何必骗我,刚才你与那小兄弟的一句话,老夫已听得清楚,你俩便是这蜀山门人." 
 青依听他语气肯定,心下一时也没了底,即然被他听到,多作隐瞒也是徒劳,眼下之事,就是要趁早溜走,再图计策,当下道:"不错,我们的确是蜀山门人,不过你们想攻这蜀山又岂非易事,别忘了这风声不是已被我们听到了么?"见那老者听后便笑,青依才知上当,其实那老者也并未听清她的话,刚才只是试探而已,不过现在话已离口.追悔莫及,只听那老者又道:"小姑娘好大的口气,难道就全然不将我们放在眼里么? 这般我们便要领教一下这传说中神乎其神的蜀山剑术!"话音落定,他身旁那年轻人目中杀意燃起,弓步虎爪,一副跃跃跃欲试姿态. 
 青依心中有气,轻哼一声,道:"只怕我一时收势不住,枉要了你两性命,劝你二人还是早早退去,不要逼我动手!" 
 那年轻人结气一哼,道:"好嚣张的丫头,你到底有何伎俩,都使出来吧!"说罢,前足登地,影随人动,虎爪怒张便向方行脸上招呼了上去. 
 方行转眼已见那虎爪逼近面门,惊得大呼.青依左手挥起,以掌迎击.她出手如风,只听见"啪"的一声,那成爪之手向左边一颤,立时变轨,从方行耳际呼啸而过.风割生痛,吓得方行面无血色.青依不等那年轻人收式,罗裙翻起,玉腿蹬出,踢向那轻年男子额面,那轻年男子只见青依出腿无影,猝不及防,双足发力,避身退出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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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遥巨剑震乾坤,世间谁人不知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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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依见他一脸不可置信的傻样，笑得越发欢喜，当下肯定道：“我娘说话你可见有假过？你呀就是没事喜欢瞎操心，这样会伤身体的，知道不？”   

    方行心中大石沉底，舒了一口气，道：“这般我便放心了。覃恭大哥那般喜爱萧宛师姐，自是不会伤及于她。”   

    青依见她双眉舒开，神色转好，心里也是一阵高兴，纤手一伸，小野菊已经送到了方行鼻间，吓得方行“啊”了一声，香风入肺，带着丝丝菊香，清清爽爽。方行心里又是一阵畅快，随即看着青依哈哈大笑起来。   

    青依粉脸一红，眼光躲闪开去，声音变低了几许，道：“你帮我戴在头上。”   
       
       
    方行愣了愣，接过小野菊应声点头道：“嗯。” 触及秀丝,柔滑如泉,方行轻轻将野菊戴在青依头发上,手确不忍就此离开.  

    "好看吗?"青依脸上带着羞颜,垂睫如帘,目光清澈,对着方行笑了笑.  
      
    方行不知怎的,迎着这目光,不由脸上一阵烫红,呼吸渐促,答道:"我一个人说了怎么算,要大家说好看才好看啊."  
       
    青依听罢,小嘴一阙,一脸失望,道:"唉,说你呆你还真呆,这里除了我和你还有第三个人吗?哪还有什么大家."  

    青依转过身去,伸手摸向头上的野菊花.方行以为她要将菊花扔掉,慌忙便道:"青依师姐不要扔了它呀,你戴这花儿真的很漂亮."却见青依扶了扶野菊,扭过头来, 咯咯娇笑:"我有说要扔了它么?还有啊,是我呆方行给我戴的,我怎么舍得将它扔了呢?"  

    方行一愕,望着面前这张娇美动人的脸庞,一时竟是痴了.  

    青依脸上泛起桃红,转过头去,微微低下秀首,道:"你可知,只要你一人说我好看便就足够了."  

    方行愣在原地,清风吹来,拂动青依的发裙,香飘阵阵,直入心间.少年的心又何曾不是同样,面对这如仙美丽的女子,怎又没想过把她紧紧揽入怀中,一生一世,永不释手.  

    风是柔和的,像只温婉的手,拨动着少年人的心弦.方行动了动唇,轻声唤起:"师姐."  

    青依拂着肩发,却未转过头来,淡淡道:"我们去看那神像吧,要不然天黑了就没有机会了."说罢她盈步轻迈,徒自向前走去.  

    方行这才看了一下四周,发现天色渐暗,想起出来时已是午后.不过一转眼,便又要入夜了.他吸了口气,然后匆匆跟了上去. 

 离琉璃坡不远处有一座古祠堂，虽然看上去有些破落,堂中地上的摆设却并不狼藉杂乱，香烟袅袅，不灭不绝，想必经常有人到此供奉。 

  堂前几丈处耸着一坐巨大的白石人像，高约十余丈，环抱需数十人，巍峨壮阔，无不称绝。石像是个男子模样，后肩背着一柄细剑，负手而立，剑眉星目，栩栩如生。只是他眼眸稍稍有些垂下，仿似流射着无限的忧伤，向人们倾诉着什么。 

  青依从祠堂中走了出来，站在石像面前，仰起粉面，迎着那忧伤的眼神，不说不动。从琉璃坡走来，方行就一直跟在她身后，看着前方这个娇小的身影，那一刻他发现青依居然那般孤寂，心里忍不住一阵冰凉，刚想唤她。却听见青依幽幽道：“他真的很伤心吗，小方子？” 

  小方子，青依第一次这般亲昵的称呼方行，听她语气平平，如同很平常，却哪知道这三个字，在青依心里已是念了成千上万遍。 
方行小舒了一口气，反问道：“他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