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藏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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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来半斤牛肉,一碟咸菜,再来碗汤面。”还未等二人走到前厅,就听到有人在前堂内喊道,“再来两张玉米面饼子,再烫壶高的!” 男子听了这话,心道这人好大的食量。 走到堂内,只见一壮汉坐在一张桌前,一顶斗笠斜靠着桌腿旁边,肤色偏黑,在昏暗的店中,只能看清楚一对发亮的眼白,四下打量着这间小店。 “哟,客爷,您多恕罪,小的刚领着这位爷去了躺客房,怠慢您了。您稍等,酒菜马上就齐!”小二急忙迎了过去,点头哈腰赔了不是后,转身向男子问道:“这位爷,您来点什么?” “一碗汤面就好。”男子轻轻坐在桌旁,对那小二说道。 “得嘞!您慢坐!”小二听了后,急忙朝厨房走去,想是去知会大师傅了。 盏茶功夫,小二端着托盘从里间走了出来。将壮汉的酒菜上齐之后,便又转身离开了。 男子正在腹中温习功课,忽然听到那壮汉喊道:“那位兄弟,一个人吃着忒是无趣,不如你我二人搭个伙?” 男子转头看了看,点头笑道:“好啊,恭敬不如从命。” 壮汉咧嘴笑了笑,黑暗中一嘴洁白的牙齿晃得男子眼睛有些疼。 “兄弟,俺叫牛根生,你叫啥啊?”男子呲溜一声喝光了小盅内的酒水,笑着问道。 男子想像江湖人士一样抱一抱拳,豪气干云地说上一句,可因为并未解除过此类人等,又不好失了面子,只能抱了个四不像的拳,说道:“小可,苏踏雪!” “哦,原来是苏秀才!”牛根生又喝了一口酒,夹起一片牛肉丢到嘴里,嚼了嚼,囫囵问道:“不知道秀才是哪里人啊?” 苏踏雪说道:“扬州府人士!” “扬州啊?俺老牛早些年走镖的时候去过!”这时,二人的汤面上了桌,牛根生将半碟子咸菜拨到碗中,又不由分说地将剩下的半碟拨到苏踏雪的碗里,筷子搅动着,说道:“那可是个好地方,不有个叫啥杜甫的写个诗,说啥烟花三月下扬州?就是那个扬州吧!” 苏踏雪听了牛根生这句话,手中的筷子差点没抓住,苦笑着说道:“牛大哥,那首诗不是杜甫写的,是李白写的。” “哦?李白写的?那可能是我记差了。嗨,不管谁写的,其实都一样,反正俺老牛觉得,这些个读书的秀才,忒是矫情,不管干啥都要写个诗,连他娘的下雨下雪也得写个诗,要我说就是闲的!你要让他跟俺们那时候走镖一样,踩着地上几尺厚的雪走个个吧时辰,看他们还酸不酸!” 说完之后,牛根生好像是看到了苏踏雪面色微微有些不对,急忙说道:“哎呀,苏秀才,俺老牛可不是说你,你可莫怪,俺是个粗人,说错啥话你千万别怪俺,俺自罚一杯!” “好说好说,牛大哥言重了。不知牛大哥这回上京,是要去干什么?”苏踏雪连连摆手示意无碍,又问了一句,想是要将话题揭过。 “嗨,这不远房有个表舅,在京里做了大买卖,置了栋大宅子,缺几个看宅护院的武师傅,我正好得到消息,身上也会那么几招把式,去京里给他看院子去。”牛根生将口中的面咽下,又夹了块牛肉说道。 苏踏雪点了点头,没有再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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