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留把春风待后生---黑木崖访东方不败记实

颛孙琛瑞

四月，正是春风送暖的好天气，我们一行一人来到了日月神教的总坛---黑木崖，这快江湖魔道的圣地，此时沐浴在金黄的阳光下，茂盛的草木随风摇曳，荡起一片碧绿，禽鸟在其间愉悦的鸣叫，这份平静使我感不到一丝传说中的血腥，然而，我的心仍不可遏制的剧烈的跳了起来，因为我即将见到的，是武林十年来不败的神话，魔道的传奇，天下最神秘超卓的人物----东方不败。 

随杨莲亭大总管穿过地道，我只觉眼前豁然一亮，置身所处竟是一个精致的小花园，红梅绿竹，青松翠柏，布置得极具匠心，池塘中数对鸳鸯悠游其间，池旁有四只白鹤。绕过一堆假山，一个大花圃中尽是深红和粉红的玫瑰，争芳竞艳，娇丽无俦，之前残留腹中的地道中的昏暗腐臭的气息立时荡然无存。我知道要见的人必是在这花园之中，一颗心仿佛要自胸中跃出一般，仿佛是感觉到我的紧张，杨莲亭微笑指着不远处芳草掩映下的一处小舍，和声道：“教主想单独见你，放心，他人很和气的。”我朝他感激的点头，这个外表粗豪的汉子，竟有着如此细腻的内心。 

几乎是怀着朝圣的心情，我慢慢接近那间小舍，这样精雅的地方，本应是世家女子居所，想不到东方不败就蛰居其中。门开着，几乎是一进门，我双目立刻向里间探了过去，绣着一丛牡丹的锦缎门帷挡住了我的视线，加上外间墙上妖艳的仕女画和弥漫的浓腻的花香，我的脑海中立时映出三年前在徐州采访吕布的情形，当时这位闻名天下的第一武将把我一直请进了卧室，使我有幸见道了号称有闭月之姿的貂禅，那倾国的美貌我至今仍不曾有须弥忘却，“超卓的英雄大都是个情圣”，我暗暗想道。只从东方不败肯在妻妾的内室见客，就可断定他是个顾家的男人，没有任何事向爱人隐瞒。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一把柔腻的女声自内室响起：“进来吧。”我心中突的一跳，只因这声音听来并不令人舒适，反透出一股森森的鬼气，里面的女人一定是位魔道高手，我心中忐忑，慢慢掀开了门帘，期望的迥异几乎让我产生逃走的的念头：东首一张梳妆台畔坐了一个年近中年的人，之所以不说“中年人”或“中年女人”，是因为我根本看不出它的性别，这人身穿粉红衣衫，左手拿着一个绣花绷架，右手持着一枚绣花针，它的脸十分白净，头上高高挽起一个宫簪，上面镶满了珠玉，这本是一个深闺贵妇惯常的打扮，然而我分明看到它修长的脖颈处突出的喉结。 

“年轻人，你是不是很惊讶？”声音再次响起。我几乎可以断定这个浑身透着诡异的人，就是我此行的目标——东方不败！这个想法令我手脚冰凉，我面带茫然的点了点头。“我本是神教一个小小的堂主，只是一次偶然的机会，让我得到了一本武学的经典-----葵花宝典。我本不想修习此功，因为我知道，此功法有伤天和，练之会带来严重的反噬，甚至会令人永远丧失他的本性”在经过一番畅谈后，东方不败如是说，他最后两字上咬得特别重，我当然知道他的意思，随他发出一声叹息。“然而，当时我立功太多，威名太盛，以至外人只知我东方，却不识教主，古来臣子功高震主，只有两个下场，一是纂位夺权，不然只有——死无葬身之地”他凄然一笑，露出森然的白齿，我心中一震，忙随着点头。“我那时的武功，虽已不错，比之教主，却仍是云泥之别，要想立身保命， 唯有修习宝典，否则那有今日的东方不败？！”他定定的看向我，我心中一紧，说道：“教主此举忍人所不能忍，实是大丈夫所为。”见他笑容中透出森然杀机，我当然明白知道太多事得人的后果，忙又补充道：“更何况如今已非昔日，男女之分已不甚严，整容变性更成风尚，先有高丽名流河利秀成一代名妓，更有论坛水王魔宗改头换面，称起另一半天，更何况杨大总管相貌堂堂，谦逊有度，可谓人中龙凤，教主又何必如此自伤？” 

东方不败仰首大笑，指着所绣的团扇，问道：“你看这扇子如何？”“此扇看似寻常，然关乎排排针脚细密合度，之间距离分毫不差，可知教主对力的把握已臻天人之境。”东方不败笑的更欢，频频摇手道：“你不明白，这扇子是莲弟命我做的。”我忽然想到了什么，浑身轻轻一震，东方不败看了我一眼，点头道：“你很聪明，不过你能否猜到为何我不杀他？”我呆呆看着他，说不出话来。东方不败探口气道：“因为他比我更适合叫不败。我一直以为既是在江湖，唯有武功才可决定一切，如今我才知道我错了，古往今来，智慧永远是最重要的，只因为我们是人，即使在江湖，也不该像兽一般蛮斗，我与他比起来，只不过是站在人面前的猛虎，虽威猛，却只能在他空身时发威，到他找齐人手，布好陷阱时，猛虎也只能在笼中摇尾巴了。”我不知说什么好，只懂点头。，听他苦笑着说：“其实不败也未必值得炫耀，不败，就能长胜吗？” 

踏出黑木崖时，夕阳早沉，无边的黑幕笼罩着这里，一如我的心情。 

一个月后，江湖再起风波，魔教前教主任我行在女婿令狐冲和光明右使向问天协助下，攻下了黑木崖，东方不败和杨莲亭当场身死。得知消息时，我早离开了报社，只提了一壶酒，在酒肆闲饮，这时的我，叫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