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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褐色布衣的男子立于堂前,盯着堂上一幅画出神,自己却戴了个唱戏才用的脸谱,看不见本来面目,画上之人举目望天双手倒背,山风吹拂更衬得画上之人仙风道骨,犹如谪仙欲飞天。半晌只听男子略带嘶哑的声音响起:“冗儿,你过来。” 听声音应该已过不惑 “是,徒儿这就来。” 院子里响起一个少年的声音,接着就看见一个青衫少年疾步而来。少年身高七尺有余,剑眉星目,薄唇挺鼻,穿着朴素,若是细看,不难发现那套青衫已经隐隐泛白,少年虽不似那些贵公子鲜衣怒马,但其神采飞扬的面孔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了的,脸上犹自带着一抹稚气,尚不及弱冠。只见他走到中年人面前做了一揖:“师父何事?我正在练习风回雪舞剑中的大雪满弓刀,这招明明是剑法却像刀法,实在是有点儿刁难。” 中年人呵呵一笑:“这招是不太好练,你也基本掌握了就先搁下吧。你平时不总是吵着要学咱们昆仑的绝学吗?今天我便传你千秋雪。” 少年闻言两眼放光:“真的吗?师父,你终于舍得传给我啦!我还以为你要一直藏着掖着呢。” 中年人一愣微微摇头:“你这小子说的什么话,我就你一个徒弟不传给你却传给谁去?只是这套剑法只有心法没有剑招,我参悟了几十年也就悟出了一招半式,太早给你说了也没用,反而会害了你,要不是看你风回雪舞剑掌握的差不多了我现在也不会告诉你。” 这个少年名叫沉冗,中年人是当代昆仑派掌门,只因从他接管昆仑派开始就一直戴着脸谱,所以江湖人就称他为戏面掌门。至于本名洛名伤倒是少有人知,就连沉冗也不知道。 沉冗有点儿郁闷了:“师父你又耍我呢,没剑招你怎么会一招半式?” 中年人无奈:“诺,这是剑谱,你自己看,看了就知道我是不是骗你了。”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本浅黄色小册子扔给沉冗,少年接过册子看见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不会是师父出恭用的草纸吧!这要放在茅厕它就是草纸啊,真是书不可貌相。” 抛开少年这些胡思乱想不谈,却见这其貌不扬的书上写着三个字:千秋雪,字迹张狂。名字倒挺文雅,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千秋雪,尘世劫;神功成,人踪灭。沉冗见第一页就这十二个字,口气还不小的样子。接着翻到第二页:千秋雪乃吾于昆仑之巅有感而创!此乃心法而非剑招,非是吾不能创,实是吾有心无力,再者若只是拘泥于形式剑招,终不能窥天道,剑招终是俗世之物。然不用剑招?非也!读到这里沉冗有点儿糊涂了,心里想到:“不知是哪个酒后醉书却来这儿误人子弟,既然用剑招不能窥天道,但是又并非不用。那这有什么用啊,难道打架之前先给对手背一段儿咒死他,还是用草纸砸死他啊?不管了,看后面。" 接着看见下面又写道:吾所至的剑招亦非尘世之物,乃天道。若其一千人阅其心法恐尚不能有一人悟出一招。若能有两人同时参悟一招,其一招绝不相同。沉冗现在知道他师父没骗他了,按这个千秋雪所说,这个剑法一般的人学不会,只能靠参悟。沉冗觉得这个千秋雪就是根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他师父参悟几十年就参出个一招半式,并非是他师父天资不够高,相反他师父天资极高,琴棋书画、算术韬略、医学星象,无一不会无一不精。这样的人物都参不透,可想而知这个千秋雪有多深奥了。 想到这里,沉冗是有点儿失望了。见他悻悻地说道:“师父,这个千秋雪上面说的好厉害啊,说参悟透了便是人世间的劫难,有这么夸张吗?不会是某人酒后醉书戏耍我们的吧?” 中年人闻言一笑:“明儿我也给你弄个十坛八坛美酒,然后你也给我酒后醉一本仙书出来。” 沉冗听师父说有美酒喝本来还挺高兴的,可一听要喝十坛八坛,脸都绿了,马上换成一副可怜的面孔:“师父我说着玩儿的,我哪儿有这个能耐啊,您就算把我醉死我也只能临摹兰亭序。对了师父,这个千秋雪到底是哪个高人所创啊?不简单哪。而且按上面所说这不像神功倒像魔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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