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梦影 第一章 庙中相遇(为什么通不过,一部很好的小说)
第一章 庙中相遇<br><br>江畔杨柳垂垂,江边稻田一片绿油油,正是江南七月好风光,只见一个老人,穿着上好的布料,衣服却破了几个洞;一头散乱的头发却有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身材不高,却背了一个箱子,箱子不甚大,看起来倒是甚是沉重,走起路来气喘吁吁。老人见前面有一间破庙,便走进去休息。一进去见这破庙竟有五六个乞丐在这里睡觉。要知这破庙年久失修,毫无香火可言,这样一来倒成了乞丐歇息的好去处。老人也不介意,席地而坐,却不放下小箱子,把它抱在怀中,只听见“轰隆”一声,天竟打起雷来了,江南七月天,说变就变,老人低声怨道:“这鬼天气。”,这一声雷倒把几个睡觉的乞丐给吵醒了。他们见了老人在庙里,也见怪不怪,这庙本来无主,人来人往,什么人急了来这里住宿一晚倒也不奇怪,只见一个大个乞丐大声叫道:“小垂子,煮饭。”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满脸污秽,跳起来道:“凭什么是我?”大个乞丐叫道:“还想打是不是呀,好呀,那就再来一次输的煮饭。”小孩一听,狠狠地瞪了一眼,倒也乖乖都去煮饭了,大个的见他不服叫道:“不煮也可以,从我裤子下钻过去就不用煮了。”其他乞丐一听都轰然大笑,小乞丐这次倒没有说什么,从神像后面的米缸里掏出米来,就用外面的雨水洗起米来,不一会儿饭就熟了,只听大个乞丐叫道:“小垂子,拿一只鸡过来。”小垂子竟真从神像后面拿了一只鸡过来了,这叫化子鸡扒了泥土后不竟一阵香味扑鼻。大个乞丐打开锅盖一见问道:“怎么只有半锅?”小叫化冷笑道:“哼!半锅?有半锅就不错了,林小姐见我快饿死,送我一个月米粮,哪知意碰到你们这群强盗,三天就给吃了。”众叫化一听,火了,有的叫道:“谁是强盗,你打架打输了,自然要给我们啦。若不是我大哥叫你住进这庙里,只怕你有米也在路边给雨淋死了。”大家都在指责小叫化不识抬举。大个叫化一挥手,道:“别吵了,你别个儿再向林小姐要一袋米吧。”小叫化一听跳了起来,道:“你叫我去向林小姐要?那天我机缘巧合见到她,现在再想见到,比登天还难,云龙堡的门都没有进就给杀了,再说了,人家林小姐见我可怜,救我一命,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去求她的了。”<br><br>老人一听,想是这叫化过了几天舒服生活,倒也想想起清福来了。大个叫化一听倒也是,也就没有为难小叫化了。把饭给分了,鸡也每人分一点。本来就人多物少,见这老人没要也就不给了。倒是小叫化见他可怜,问道:“老爷爷你也吃点吧!”把本来少得可怜的鸡肉分了一半给那老人,老人也不客气,一下子吃了个干净。问小叫化:“此去云龙堡多远?”小叫化心道:去龙堡守卫深严,像我等人是进不去的。口中却道:“大约三四里左右,就是前面那座山上。”老人点点头不再说话了,<br><br>雨是越下越大,天渐渐黑了,一群叫化吃完了饭,整了整装,装备出发了。要知道越是这种天气对出外盗窃越是好,这群叫化倒也不是要去人家家里偷东西,只不过去农夫的菜地里偷点吃的,那个大个叫化道:“小垂子,你又不去?小心下次没你的份。”小叫化道:“不吃就不吃,谁希罕你的。”大叫化道:“好,有你的,明天等着饿吧,我们走。”一挥手,除了小叫化,其他叫化一下便走完了。老人叫小叫化没走,便问:“怎么不去?”小叫化道:“不怕,我明天帮人收割便有饭吃,他们明日一天都是在赌钱睡觉。”原来现在正是稻田丰收之时,许多人家欠劳动力,你小叫化这种只吃饭不要工钱的,还是很多人要的。老人点点头。正在说话,突然脸色一变,只听见外面有马蹄声,且越来越近了,老人对小叫化道:“小兄弟可否帮老夫一个忙?老夫绝不会亏待你的。”小叫化听得一热,长了十几岁,除了林小姐,从来没有人叫过他小兄弟,此刻叫他帮忙,自是万死不辞了,便道:“老爷爷尽管吩咐。”老人把那小木箱给他,道:“小兄弟,你把这木箱藏起来,谁也不能告诉,到时我自会找你要回。”小叫化点点头道:“好,我保管谁也找不着,只是你什么时候取回,我如何找你呢!”老人道:“这你不用担心,我这几天便会取回,我自然会找得到你。”小叫化点点头,把木箱放在神像后面,搬开一快砖,把木箱塞进去又把砖放回去。<br> <br>这时雨越下越大,但马蹄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楚,竟然到了庙门口了,只见一共五人,每人都戴着斗笠,一进来庙便湿了一地,这五个人高矮胖瘦一应齐全,其中一个高不过四尺,但眉粗眼大,且胖得要命,若有人形容一个人是矮冬瓜,此人称之无愧了。只听他道:“这鬼天气,雨可下得真大呀,张老千轻功再好,我看也跑得不远。” 另一个高个倒像是饿了两年,整一个皮包骨,只说他说道:“魏明兄说得极是,张老千被太极掌门人一掌击中后背,我们连夜追赶,料他没有时间疗伤,前面不远就是云龙堡,云龙堡林堡主爱宝如命,如今张老儿偷秘芨的事武林中早已传开,张老儿若是进云龙堡,只怕想全身而退却又不易,我们追了近千里,长江已过,再过去只怕已是岭南一带,那里丛林沼气密布,张老儿又受了伤,只怕就在这附养伤。明天各派弟子就会到了,先不必通知云龙堡,若实在找不到,只有据实相告,请他帮忙,虽然我们交情不深,但他看到各大门派的面子上,想是会许的。”魏明笑道:“想不到你‘病剑’病得不小,脑筋倒还好使!”<br><br>适才进入这小庙的五个人,赫然是“地堂门”的.门主魏明,青城派的“病剑”陈冲,另外在三个,一个体宽耳大,不怒自威,身背一柄断刀,正是“断刀门”的李靖,人称“八臂断刀”,另一个华山派的钟胜,人称“小燕子”。是青年一辈中的高手。最后一个是铁网帮的帮主郭青,此人在长江一带极负胜名。这些人可以说都是当今武林的一流高手。陈冲看了看小庙,见一小叫化和老人在庙里,向老人一躬道:“老人家请见谅了,只怕今晚要打扰了”老人一见,忙起身道:“哪里哪里,同是路人,不敢以主人自居,请随意。”陈冲道:“如此便打扰了。”于是五人席地而坐,拿出干粮径自吃起来。陈冲见老人与小叫化正在烤火,便道:“老人家,小兄弟,你们也吃一点吧!”说完便拿两份干粮递过去,两人连忙道谢,小垂子心中想到:这家伙心地倒不错。反正肚子正饿,便吃起来了。陈冲对老人道:“敢问老人家去哪里呀。”老人道:“走南闯北,做点小生意。”陈冲道:“这风雨这等大,老人家一人出门,可要小心啦,不知道是做何等生意,连一个同伴都没有呢。”老人心里暗道:叫人家出门小心,却来问人家做什么生意,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口中却道:“不瞒这位老爷说,老朽就是把杭州的布匹运一点去岭南一带。只是价钱未谈拢,所以再去商议。”陈冲道:“看来老人家的生意甚急呀,不住客栈倒跑到茺山野岭庙来睡?”老人道:“这位爷说的是,是急了点便错过了宿头。”陈冲道:“这兵荒马乱的,老人家要小心点呀。”老人道:“多谢这位爷关心,老朽记住了。”<br><br>与陈冲一同来的年青人钟胜一听陈胜在和老人拉家常,心里便不耐烦,便道:“陈师叔,你可见过张老千这个人吗?”陈冲转过身去道:“十几年前见过几次,说来倒还有点交情。”钟胜道:“这人的轻功当真是武林中说得那等高吗?”要知道“神偷”张老千这几年的名声响遍武林,无所不偷,从江南富豪到皇宫内院,这几年更是偷各派的武功秘芨不知道多少本,本来是家丑不可外扬,所以谁也不出声,但前些日子从少林传出“神偷”偷得少林易筋经,所谓武林泰斗被偷,自家也就无所谓了,一时间各门各派皆被偷,于是张老千便被整个武林追杀,无论有没有被偷的都想拿到秘芨。如此一来,张老千便被武林说得天花乱缀,说得轻功更是像天上鸟飞一般,钟胜是连败不少高手,名声大振,尤其轻功了得,即被称为“小燕子”,此时一听张老千轻功如何了得,年轻气盛,心中甚是不服。陈冲道:“十五年前 ,我与张老千在华山论剑上见过一面,当时他刚刚出师门,我也只是在江湖上游历了两年,刚刚碰上三年一次的华山论剑,当时他不叫张老千,叫张大千。”钟胜道:“怎么的改名了?”陈冲道:“英雄难过美人关,便改名了。”陈冲顿了一顿,见钟胜没插话,又道:“当时张兄一表人才,刚出师门又想在江湖上扬名点万,正碰上华山论剑这好时机,我也正好与师父他们一起去华山,当时我们在忠义镇上的悦来客栈落脚,这时许多武林中人不少都来参加华山论剑,忠义镇是各路好手云集好不热闹呀。”陈冲说得手舞足踏,有如回到当年,其他人也听得津津有味,小垂子也不例外。陈冲见无人打扰他,继续道:“这时客栈来了两个卖艺的,一个老人,一个却是十六七岁的小女孩,生得也是漂亮。弹了一曲鹊桥仙,听小姑娘唱道:<br> <br>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br><br>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br><br>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br><br>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br><br>众人一听,无不赞叹,想不到这江湖卖艺之人,也有如此歌喉,这时只见一大汉叫道,什么乱七八糟的,老子不懂,你们快走,少在这里酸溜溜的。”众人听到这里,便想到,这就是那大汉不对了,自己听不懂便算了,哪有叫人走的道理。小垂子也想道:这大汉只顾自己,不顾别人,真是该死打,和那个死大个子一个样。陈冲继续道:“那大汉不是别人,正是陕西童家“流星硾”童标,此人在江湖颇有名气,一手家传流星硾确是有两手。众人一听是他,虽是无礼,倒也算了,知道此人横行惯了,怕惹出祸来。这时,只见一道黑影像箭一样的飞向童标,只听啪啪两声。原来是童标竟给人扇了两巴掌,童标犹自说话,竟不知道是何人打了,但众人目光都投向窗口的黑衣人,童标便走过去骂道:“直娘贼,有种和大爷打一架,偷偷摸摸算什么东西。”黑衣书生也不理他,对卖艺的道:‘老人家过来唱,那些粗人是听不懂的。’”<br><br>陈冲说完向老人问道:“当时是不是这样呀?”老人顺口道:“当时正是这样。”说完心头一惊忙道:“这位爷这样说,那一定是不会错的。”陈冲继续道:“当时童标一听,只气得两眼冒火,出手便打,这位童标人虽粗鲁,但流星硾法倒还细,竟招招不离黑衣书生的要害,黑衣书生在硾下游走,毫不费力,轻功之高,平生罕见哪。”陈冲喝了一口水,继续道:“要知道童标在陕西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久攻不下,面子全无,竟不顾江湖道义,想至黑衣书生于死地,把童家十八路流星硾舞得风声水起。只见黑衣书生,拨出长剑,一路三才剑法使出,不出半顿茶工夫,童标便落下风,二十一招“三才剑法”使完,童标衣袖全无,童标明白是黑衣书生手留情,便道:‘好,你小子叫甚名字,山不转水转,来日必报今日之情。’黑衣书生笑道:‘哈哈,本人坐不改名,站不改性,张大千是也,随时候教。’童标听完,头也不回的走了。”<br><br>陈冲讲到此处,“地堂门”门主魏明道:“四十多年前,童家流星硾威振江湖,童家骆天生神力,当年在中原鲜有敌手,为人正义,后来更是娶貌艺双全的‘凌花剑’陈圆圆为妻,一时传为佳话,后来童家骆生有一子,便是童标,陈圆圆对子极为溺爱,加上童家在陕西颇有威望,武林传童标在陕甘一带横行霸道,童家骆每要教训儿子,陈圆圆就百般维护,童家骆对妻子极为敬重,每当至此,只能叹气。童标仗着母亲,更加有恐无持。后来童家骆不知何病逝世。童标连他父亲五成功夫都未学到,童家从此衰败,近几年在中原极少听到他们的行踪。但是张大千用三才剑法胜童标,倒也是难得。”陈冲道:“魏明兄说得是,三才剑法是当年华山派入门武功,这路剑法简单易学,许多去华山学武之人必先练这路剑法,华山山脚下的农夫都会这路剑法,后来许多拜师学艺半途而废的学武之人就算在华山没有学到真本领,这路剑法是一定会的,是以这几十年来这路剑法在中原广为流传,许多武师,镖师,配剑装簧的书生也练这路剑法健身。但用这路剑法应敌,且是童标这样的好手,武林中也是少有。”钟胜道:“陈师叔有和张大千比过武吗?”陈冲笑笑道:“当天晚上三更时,我便听到屋顶轻响,料想有夜行人。便跟踪过去,只见童标行至一窗口面前往里吹迷药,心中一惊,暗付道:定是那童标不服,半夜起来暗算别人,这等无耻之徒,便要提剑把童标给抓了送张大千,哪刚在童标背后,屋里传来笑声:“哈哈,好你等贼子,又来自取其辱了吗?莫非来了帮手?”童标一听,吓得敢紧跑,我见童标跑了,也就算了,哪知忽然从窗口飞出一团黑影,一柄剑便向我刺来,若非我闪得快,只怕人头落地了。我一见是张大千,便知是误会了,忙道:‘张兄别误会,我是怕那贼子害你,特来相助。’哪知张大千大叫道:‘相助不相助,打完便知。’竟用一路三才剑法点我各处大穴,我心中一团怒火,想不到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便与张大千对打起来了。我见人来势凶凶,便用青城“回风落雁剑法”与之对攻。”铁网帮帮主郭青道:“陈兄这一路剑法我是见识过,如此凌厉的剑法,想必张大千要出真绝招了。”<br><br>陈冲道:“郭帮主过奖了,我的三十六式回风落雁剑与张大千的二十一式三才剑法拆了三百招,仍不分胜负。说来惭愧,三才剑法,我也学过两年。张大千使出第一招,我便知下一招是什么,但张大千轻功当真天下一绝,明明从你前面发第一招,第二招忽又到你背后发招,如此又打了三百回合。大家不知道,回风落雁剑法名为三十六式,其实实为三十七式,最后一招为“荡气回肠”,在第三十六招招式未用老之前用。当时张大行从我背后刺来,我头也不回便一招“荡气回肠”,张大千未料到我不像前两次那样闪,眼见剑离张大千胸不过一尺,我心中也好生后悔,想那张大千与我无怨无仇,但想收已来不及了,好个张大千,硬是把自己下落三尺,贴地从我跨下横过,这一记必中的招,竟只削破了张大千的衣服。心中不觉一呆。张大千这时过来抱拳道:“兄台好剑法,小弟甘拜下风。”我见他客气,刚刚不快早就忘了,张大千道:“刚刚那一剑好险呀,不知叫什么名字?”我见他如此豪气,便道:“那一剑乃回风落雁之精髓,名叫‘荡气回肠’。”这时陈冲转向老人道:“想必张兄那一身法叫一韦渡江吧?”那老者一听道:“不是,那叫苍然步法。”<br><br> 陈冲哈哈大笑,道:“张兄记得果然清楚。那一步确实叫苍然步法,只是兄弟实在年长日久,要张兄提醒一下。”众人一听这小老人便是张大千,脸色大变,立刻将老人围起来了。老人哈哈一笑。往面上一抹,竟是一副英俊面孔,年纪不过四旬而已。张大千道:“唉,我还是着了陈兄的道了。”陈冲道:“只因你与我对那日之事都记忆犹新。”张大千道:“到底是陈兄剑法高了一筹呀!”陈冲道:“张兄说笑了,说起来,那日其是我输了,我对三才剑法了如指掌,你对青城剑法却不甚熟,虽然我刺破了张兄的衣服,但若我用三才剑法与张兄过招,只怕不出三十回合,便要落败。”张大千环顾一周道:“不知陈兄想以五敌一,还是像当年一样一对一呢?”陈冲道:“张兄言重了,我与张兄一见如故,张兄盗得天下门派的密藉,想必有苦衷,你若是将密芨还给各门派,我但保你全身而退。如何?” <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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